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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
方从东郊赶回的迟远匆匆将大氅解下,递给了小舟,便快步入了厅堂。
见已上了饭桌的长辈,他拱手微微一礼,视线逡巡过后,眉头微微挑起。
徐氏看出儿子的心思,余光瞥了一眼柳老夫人的神色,才开口说道:“茵茵与安安一道在轩雅楼吃个高兴去了,不过,难得你回来,坐吧,我们都等着呢。”
迟远一愣,默然点了点头,才依在母亲身旁坐下,提起了碗筷。
好半晌,柳老夫人先开口,打破了饭桌上的沉默,“粮票一事,多得你奔波了,柳家也会记着这份恩德。”
她语气虽是生硬,但言语确实是对迟远的感谢。
虽自暴动一事以来,她未曾听这孙外甥多说什么,但从圣人下旨到连根拔起了大司空一派,她便知这其中少不了当权大司马的手笔。
所谓朝中有人,事情确实是好办不少的。
迟远却自始至终未抬头,只不咸不淡回了一句:“粮票一事,关乎社稷百姓,是后晋任一子民之责,晚辈不敢居功。”
说罢,他便放下碗筷,告辞离了桌。
他已多日未曾归家用膳,本意将暴动一事解除,好寻个机会见一见茵茵,与她讲说一番圣人赐婚一事,哪知一回来,连人影都没见着,他便失了胃口。
待出了前厅大门,他还是问了一嘴柳茵茵何时去的外头,想着估一估她回来的时辰。
小舟闻言一愣,左右看顾了几巡,才凑近了主子,低声回禀:
“听小茗说,是悄悄去了凤栖阁,怕是没有那么早回来的。”
“凤栖阁?”
迟远听罢,眸色霎时暗了下来,登时拿起在还挂在小舟手上的大氅,往身上一披,便快步出了远门,上马而去。
他赶到凤栖阁时,柳茵茵与柳安安早已醉得神智不清,衣衫松散,身旁经还有两个俊俏的青袍男子陪侍。
若非青宁与小茗在旁盯着,恐怕那两虎视眈眈的男子早往这娇嫩的少女身上扑了去。
“滚。”
甫一迈进雅间,迟远便恶狠狠地朝那两人喝了一声。
那两个青袍男子闻声一愣,恍惚回头望来时还有些忌惮。
但毕竟是见惯了风月的人,又听柳安安在一旁嘟哝着“什么人,敢扰本姐姐兴致”
这样的话,他们的胆子便大了起来,作势要出言反驳。
哪知话未出口,便被迟远快步上前,一脚踹开了去。
随即,他又猛地回过头去看向一脸迷蒙要拿酒杯的柳茵茵,猝然抓起她的手腕,厉喝:“柳茵茵,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25?第25章◎喝酒,误事儿◎
手中酒盏忽然被夺,又听得耳边温声细语转做凌厉的呵斥,柳茵茵浑身一僵。
恍惚间,她轻轻颤动睫羽,微微抬眸。
朦胧的水气让她不能清楚视物,只能模模糊糊地看着眼前一个人面轮廓。
好像是表哥?
不对,怎么会是表哥呢?
他不是被圣人赐了婚,得了皇族和许多新门阀的倚重,这些日子都奔波在西江畔,笼络流民,扩充镇北军吗?
他不会来此地,不会来见她。
那眼前人便该是温大人了,他与表哥长得相似,这些天总是绕在她的身边,为粮票一事奔走不止。
混沌不清的脑袋自诩思量了个透彻,柳茵茵眯眼勾唇,扶着矮几,略略站起,要做福身状。
然酒劲一起,她腿脚一软,又歪倒在侧,跌入一个刚硬的怀抱中。
她蓦地一怔,忙想退开一步,“温大人,茵茵......”
被一个轻轻的酒嗝打断后,她才继续道:“茵茵失礼了。”
“你唤我什么?”
迟远浓眉一拧,握着她手臂的大掌迅速收紧,青筋暴凸。
他言语骤冷,周身霎时如凝了寒霜,惊得正扶着东倒西歪柳安安的大小丫鬟浑身一颤,面面相觑,一时慌了阵脚,不知是上前去提醒主子,还是去劝表少爷为好。
柳茵茵却对危险的气息毫无所觉,只痛呼了一声,扬起小脸,毫无意识地往眼前之人面上凑去,撅起了朱唇,“温大人,你弄疼我了。”
说罢,她又拿小手去掰迟远正捏着她纤臂的指节。
温软的气息夹着酒气铺面而来,比纯净的少女味道还要添了丝勾人的芬芳,让人沉迷发昏。
迟远眸色一暗,握着她手臂的手愈发收紧,厉声再问:
“柳茵茵,你看清楚我是谁?”
他一手拦过她的腰,将她提溜起来,迫使她与他对视,逼她看清眼前人到底是谁。
她怎么会把他认错?
难道那个人也能这么近距离接触她,让她毫无防备?
明明知她是醉了酒,却仍对她的错认起了浓浓不悦,猜疑的念头一一闪过,迟远的双目渐渐赤红,将脸越贴越近,仿佛要将猎物据入牢笼一般。
此时,本还有几分恍惚的柳茵茵只觉臂上骨头似要痛得断裂一般,她艰难地寻回几丝清明,眨巴眨巴眼睛,总算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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