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刚才那个人醒过来了，其实我已经都做好随时逃走的准备了。”
下山的路上，小姑娘眉飞色舞的讲着刚才自己一系列波涛起伏的心理变化。
“逃走又如何，杜家富可敌国，势利何其之大，连圣上都畏惧三分，还会解决不了我们这几个小喽啰？”
妆奴撇撇嘴，一脸的不开心。
“这不是没事吗，你别生闷气了，再说我刚才不是让你们把面具戴上了吗？她又怎么能识出我们几人？”
洛晚一脸得意，都没注意到其余二人古怪的神情。
“有一事夙奴不明。”
一直都寡言少语地夙奴突然开口问道：“老太爷说姑娘此前一直深居荒野，初入京都就被大夫人送到老太爷这里，姑娘怎么识得的杜家夫人？”
“夙奴，你做什么？”
妆奴突然眼射寒光地看着夙奴，“老爷子明明说过不许打听姑娘的事，记住你的身份和任务。”
“那你呢？”
夙奴抬起头，用着同样的表情看着妆奴。
“够了。”
洛晚出声打断二人的交涉，一巴掌扇到夙奴的脸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为其一；以下犯上，是为其二。”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围着她站成一个圈的三人，突然觉得手下也是一条极其艰辛的道路啊。
“你们若是不服于我，大可提出来，我不需要一群心存二心的手下。”
小姑娘冷冷地说道：“既然你们这么听阿爷的话，想必便是不喜于我，也必不敢忤逆我，既然这样，那我就命令你们在这里站到明日日出。”
“丫头你要去哪？”
妆奴刚迈出一步，就被洛晚的眼神瞪了回去。
“不许说话。”
小姑娘气愤的喊出这句话后就独自下山了。
“夙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妆奴看着小姑娘的背影，把所有的焦虑都化成了对夙奴的攻击。
“我并非忤逆姑娘，对她也实无二心，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
夙奴看了看远处晴朗的天空，专注的神情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小妆，姑娘聪慧异禀，远远高于他人，而且她思维奇特，异于常人，遇事冷静，实不像一个十二三岁未经世事的小丫头。
经由刚才一事我便知她身上藏了太多秘密，也担了太多责任，更何况她年岁尚小，面貌已精美绝伦，可想日后更是举世无双，就算现在做事处人虽有不足，可依她的状况，今后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说了这么多，夙奴默默地把目光移到妆奴身上，想要看他的眼睛，却又不忍心看，他低声说道：“所以小妆，姑娘对我们来说会是一个很好的主子，但是，也只是主子罢了。”
一直听夙奴说话的月瓷也点了点头，“妆奴，姑娘待我们极好，至于情爱之事，对姑娘来说，无异于是增加对她的负担。”
有什么东西重重的砸在妆奴的心口处，疼得他几乎想要把心撕裂开来。
有叶子扫过他的头发，风夹杂着沙尘向妆奴滚滚涌来。
“我知道啊，你们说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不知道是沙子吹进了眼睛，还是眼睛睁得太久了的缘故，妆奴只感觉到里面涩涩的，像是有什么液体要流出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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