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递了递,道:“可以喝了。”
迟远没有接她递来的药碗,只是沉默地盯着她,面上早没了方才激动气愤的神色,但眼底依旧波涛汹涌。
好半晌,他才一字一顿崩出:“我不需要西夏的支持。”
柳茵茵眸色一顿,没有回话,只手上的动作不停,翻动调羹,随后舀起一勺汤药,再次递到了他的嘴边。
迟远见状,抬手就握住她的手,要将药碗夺走,想让她好好与他说话。
“你先把药喝了。”
柳茵茵忙拦住他的动作,也沉声应道,不容拒绝。
四目相对,僵持半晌。
迟远先服了软,将药碗接过,一饮而尽,又把碗放在了一边,双手握住她的肩膀,郑重地道:
“巴水瑶的恩情我自有办法去还,西夏那边我也自有回应的说辞,这事你不必掺和,也不必多想。”
他解释得认真。
事实上,若非先前军中少将犯了糊涂,冰封之前北伐大军就已可逼退匈奴,拖到今日实属意料之外。
如今,他既是死里逃生,柳茵茵又给他带了这许多援兵来,只要等雪融,一切便水到渠成了。
这些,他无法与柳茵茵一一细说,只希望她能支持他。
然眼前的她却毫无反应,空洞的眼神盯着他,似乎对未来的不确定充满担忧。
他急了,一把将人拥进怀里,大掌也粗鲁地压着她的后腰,迫使她与他对视,“你不许为这些闷闷不乐。”
正当时,两人相接的衣料处,一阵极重的撞击从柳茵茵圆鼓鼓的肚皮底下传到了迟远那处,似在抗议,似在诉不满。
迟远眸色一顿,猛然又拉开与柳茵茵的距离,满眼慌乱地低头看像柳茵茵蠕动的腹部,口中喃喃:“这......”
柳茵茵本还沉浸在迟远话中的神思忽被抽回,撞见他慌张的神色,蓦地笑出了声。
“这是胎动。”
她素手一抬,覆在他的手背上,轻轻一带,将那只总握枪杆的大掌便抚在了圆圆的肚皮上,眉眼笑弯了下来。
迟远闻言,更加惊讶,忙将柳茵茵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床榻一边,又俯下身下,将耳朵贴在了她的肚皮上。
哪知迟远长满胡茬的脸才蹭到她的衣料上,腹中的小顽皮又踹了他一脚。
酥痒的刺痛自腹部蔓延开来,柳茵茵顿觉不耐,忙推了迟远一把,“半年不见,他还没和你亲近呢,你别闹。”
迟远侧头看她,脸上尽是委屈,但也只得悻悻坐好,才又道:
“祖母和母亲也不管管?就让你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走几天几夜来北地?”
“我若不来,她们恐怕更不放心。”
柳茵茵面上的笑容淡去,眸色渐渐转做忧愁,又倚在他的怀里,像只乖巧的小猫,在他胸前蹭了蹭,“这段时日,整宿整宿睡不着,目前也只能让我来了北地。”
迟远听罢,眸色也随之沉了下来,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也不停地蹭挪着。
许久,才低低喃喃一句:“辛苦你了。”
柳茵茵没有回话,只是将环着他腰身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
翌日,柳茵茵是被一阵又一阵的士兵训练叫喊声音闹醒的,榻边早没了迟远的身影。
她迷迷糊糊地撑起身,伴着木榻吱吱呀呀的声响,梁嬷嬷便带着伺候的人蜂拥着走了进来。
两位随行而来的稳婆最先走上前,例行问了好些问题,柳茵茵一一作答,并无异常。
但两位稳婆还是不放心,又上前仔细检查了胎位,才提醒孕妇预产期将近,需多加小心的话,才做罢休。
“大司马呢?”
柳茵茵到底还是更关心迟远的情况,毕竟昨夜他才刚刚醒来,竟也不多休息一日?
小茗见主子担忧的神色,抢先回道:“姑爷早早就起来了,说要亲自将那位西夏公主和谢礼送回西夏国,估摸着脚程,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柳茵茵一怔,想起昨夜迟远说过的话,倒真是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一早就将人送走了。
只是,西夏国当真不会为难于他么?
“少夫人,军营中条件到底是差了些,你又即将临盆,得住到北城去才好。”
梁嬷嬷的话将柳茵茵的思绪拉回来,“此事老奴也已与少爷报过,待用了早膳,我们便回去吧。”
按稳婆的预算,分娩日估摸就在这小半月后了,这段时日更要小心翼翼,不能出什么岔子。
柳茵茵抬眼看向梁嬷嬷担忧的神色,不由笑了笑,安慰道:“方才林婶子不是说了,还没那么快么,嬷嬷怎的先着急上了呢?”
说着,她便扶着腰起身,想去案几前吃几口粥。
哪知才走一步,她忽觉肚腹一痛,面上顿时痛苦得扭曲成团。
“少夫人!”
“姑娘!”
“羊水破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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