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塞,另一手又将团扇盖在脸上,匆匆掩去慌乱的神色,佯装小憩模样。
自打诊出有孕且胎像不稳这几日来,迟远是不让她碰册本这些东西的,就说是大夫说她过度劳神伤身,得静养。
可闲了几日的柳茵茵心痒得厉害,加之挂着已经收购了的余粮,她今日便专程喊了粮仓刘掌柜来府里汇报余粮安置的计划,顺道让他将调配于各地的数一并送来。
哪曾想刘掌柜前脚刚走,后晋第而大忙人大司马就回来了。
也才刚到申时,他怎就回府了?
浓郁的竹香气息因日晒的热气蒸腾溢出,并平日更明显了几分,只一瞬便笼罩在柳茵茵上方,将她裹住。
直觉黑压压一团气息侵袭而来,她屏住呼吸,悄悄睁开团扇底下的眼睛,便见迟远高大的轮廓缓缓靠近,刀削的轮廓停在了离她不足一尺远处,正一动不动盯着她看。
待她以为他只是来瞧瞧她是不是睡着了时,腰下便有灼热的触感袭来。
只“唰”
的一声,方才被她藏起来的册本倏地被抽出。
柳茵茵脸上一热,又有些懊恼:真是,哪能跟他躲猫猫呢?
她听得迟远嗤笑一声,才站直了身,哗啦啦随手翻了几页册本,悠悠地道:“看便看了,藏什么?”
这语调虽也算温温平平,然柳茵茵却还是听出了其中的责备,让她心中的恼意更盛了些。
她红唇一撅,就把团扇掀开,拿一双亮澄澄的桃花眼去瞪他:
“我身子已大好,你不能再限我自由。
我是有了身子,又不是缺胳膊少腿,什么事情不能照常做?”
迟远看柳茵茵气呼呼的模样,显然惊愕怔愣住,薄唇抿了抿,又蹙了蹙眉,才将室内一把长背宽榻一抬一搬,挨在柳茵茵的摇椅旁坐了下来。
“不是不让你忙,是大夫叮嘱了,你还需好好养着精神,不能太操劳。”
他好声好气地哄着,又把册本合上,还给她,“再说了,你可不能让那大夫一旨状告到祖母那处,为难我是不?”
他说的话总是密不透风,一是关心她,二是莫为难他。
温声暖语让柳茵茵心尖一软,她撇了撇唇,眉目流转,还是瞪了迟远一眼,才把册本从他手中夺回,随手放在另一边的小案上,重新躺回摇椅,将团扇掩在面上,遮挡了迟远向她递来的温情又勾人的目光?*?。
她可不要被天天陷在他的温柔窝里。
迟远见她故作模样,哑然失笑,无奈摇了摇头才伸手探到她的腰下,轻轻给她按揉。
他知道她这几日嗜睡,躺得多了,腰背多有不适,他每天都会给她松松筋骨。
迟远的手法熟练,柳茵茵自是不会拒绝,没一会儿,她心头因他而起的不悦便被那只大掌熨平了。
琉璃房里陷入了平静,除了外头不时传来的蝉鸣声,是一派岁月静好。
良久,迟远似漫不经心打破了宁静:“今日,你又给刘掌柜派了什么活?”
“建都的粮仓已经装不下这许多粮食了,要送些到关中。”
柳茵茵慵懒的声音自团扇底下传来,带了几分困倦。
迟远低低“嗯”
了一声,没再说话。
似察觉他情绪些许不对,柳茵茵已进入休憩状的神思忽地清明,疑惑地挪开团扇,侧目去看迟远的神色。
四目相对,时空仿佛凝滞。
他的乌瞳中仿佛凝上了一层阴翳,似乎有什么心事?
“朝中起了什么事?”
柳茵茵未加过多思索,便将心底疑惑问出口。
迟远狭长的凤眸又弯了下来,将眼中的冷霜化去,像是要宽慰她一般。
“镇守关中的镇北军信子回报,近来西凉国边境有些动作。”
他右手为她按揉的动作仍是不变,搭在摇椅边上的左手则接过她手中的团扇,为她扇起风来,继续道:
“建都粮仓要出去的货,若不是急着出发,可等我江东的大军北上时一并过去,也好有个照应。”
他的目光平静,似在说着一件如询问今夜吃什么菜般简单的事由,仿佛马上要出征北伐不该是让人心潮涌动之事。
然他平稳的心绪安抚不了柳茵茵半分。
她心跳陡然加快,连躺在摇椅上的身子也紧绷起来,怔怔望着他。
祖母曾说,表哥心中有大业,志在四方,嫁给他,便是嫁给了不稳定的后半生。
关中一日未平,他便随时可能会出征,他便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陪在她的身边。
他不在的日子里,她可能得担惊受怕,得一个人担起两个家族的荣耀。
是不容易的。
这些,她都早有所料,也笃定自己一定能够坦然待之。
只是没想到,这一日来得这么快,竟是在他们的孩子也才刚刚两个月大的时候。
她对从前的笃定变得有些不确定了。
“可有定了什么时候出发?”
唇齿的张合变得困难起来,柳茵茵听见自己的声音微微颤抖。
但发酸的眼角和鼻尖暴露了她的情绪,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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