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一切，孙建伍坐在床边。
边削着苹果，边等着柳春梅去办理出院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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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苹果削好，孙建伍拿着苹果，走到了小东子的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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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小东子，紧绷着小脸。
空洞的双眼，木然的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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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从今天一早，心情就不好。
没有了往日的机灵活泼，一下子变得沉默寡言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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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建伍从东子的眼神里，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铁路桥下，黝黑又冰冷的涵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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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个用苞米杆做成的床，黝黑的铁锅里，冻成冰坨的土豆清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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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苹果递给东子，东子看着削好的苹果，脸上只有勉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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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推开孙建伍的手，孩子拒绝了香甜的苹果，一扭头，翻过身子，把头藏进了被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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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建伍放下了手中的苹果，轻轻地拍了拍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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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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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叔，我没怎么，就是感觉有点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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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孙建伍明显感觉到，藏在被子里的小东子，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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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起被子，就看见了小东子躲在被子下，抱着头，蜷缩着身体，小声的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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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建伍拉起小东子，让小东子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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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起来的小东子，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低着头，仍旧呜呜的哭。
那脸上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腮边滴落在床单上，慢慢地汇成一片，打湿了白色的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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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子，怎么还哭了？”
孙建伍摸着小东子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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