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东将军周馥,豫州刺史冯嵩,前北中郎将裴宪,都因为朝廷空虚,权臣专制,祸事即将发生,担心就在旦夕之间,各自率领兵马,迎接皇上的车驾,想要兴隆王室,以尽臣子的礼节。
而潘滔、毕邈等人劫持司马越出关,假立行台,逼迫迁移公卿,擅自发布诏令,放纵士兵抢掠,侵吞百姓的财物,路上堆满尸体,田野白骨遍地,于是使得地方官员失去职责,城邑萧条。
淮水、豫州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臣虽然愤怒,困守在东方,自从接到明诏,三军振奋,打算立即整顿军队长驱直入,直接到达项城,让司马越叩头归还政权,斩杀送来潘滔等人,然后彰显正义之举,再清除胡虏,恭敬地呈上表章让您知晓。
怀帝得到苟晞的表章后,天天盼望苟晞出兵到项城,削除司马越的权力,偏偏是望眼欲穿,苟晞还未到达。
苟晞也不是忠臣,何必盼望他?当时已经是永嘉五年仲春,怀帝近有司马越党羽的忧虑,外有汉寇的担忧,整天对着花流泪,望着树怀人。
司马越的党羽何伦等人,倚仗权势作威作福,形同盗贼,曾经纵兵劫掠官员的家,甚至广平、武安两位公主的私宅,(两位公主是晋武帝的女儿。
)也遭到蹂躏。
怀帝忍无可忍,于是再次赐诏书给苟晞,一份用纸写,一份用白绢写,诏书说:
太傅信任奸佞,拥兵专权,对内不遵守皇法,对外不协同各方州郡,于是使得戎狄充斥,所到之处残暴。
留军何伦,抢掠宫廷寺庙,劫持公主,杀害贤士,扰乱天下,不可忍闻。
虽然说是亲属,也应当表明九伐之罪。
诏书到达之日,应当向天下宣告,率领众人一起行动。
齐桓公、晋文公的功绩,全部托付给您,希望您考虑周全,善于建立宏大的战略,道路阻塞所以用白绢写,亲手笔迹示意。
苟晞接到诏书后,于是派遣征虏将军王赞为先锋,带着副将陈午等人,约定日期赶赴项城,并遣回朝廷使者,附上表章进呈。
大致说:接到诏书委任臣征讨,用齐桓公、晋文公来作比喻,纸书和白绢都有,臣恭敬地阅读后跪地感叹,心情惶恐不安。
自从近来宰相专权,依靠奸邪之人,在朝内擅自作威,在朝外残害百姓,假传诏书擅自征伐,图谋不轨,放纵士兵抢掠,侵犯宫廷寺庙。
前司隶校尉刘暾,御史中丞温畿,右将军杜育,都受到攻击劫掠。
广平、武安公主,是先帝的后代,都被逼迫侮辱,叛逆的行为暴虐混乱,没有比这更严重的。
臣只奉之前的诏书,部署各路军队,已经派遣王赞率领陈午等人,率兵前往项城,恭敬地执行上天的惩罚,担心让圣上劳心,赶紧上表奏闻。
朝中大臣带着表章返回禀报,走到成皋,不料被巡逻的骑兵截住,把他押到项城,去见太傅司马越。
司马越让手下搜查,得到苟晞的表章和诏书,不禁大怒道:“我早就怀疑苟晞往来通使,必定有不轨的事情,如今果然截获,可恨!
可恨!”
(你自己就守规矩吗?)于是将朝廷使者拘禁,下达檄文数落苟晞的罪行。
立即任命从事中郎杨瑁为兖州刺史,让他与徐州刺史裴盾,合兵讨伐苟晞。
苟晞秘密派遣骑士进入洛阳,抓捕潘滔。
潘滔夜里逃走得以幸免。
只有尚书刘曾,侍中程延,被骑士抓获,审讯明白是司马越的私党,一并斩首。
司马越认为不能称心如意,连累了老朋友,而且内外交困,进退两难,不觉忧愤成疾,最终去世。
临死时召来王衍,嘱托后事。
王衍秘不发丧,只是将司马越的尸体装入棺材,装在车上,打算回东海安葬。
众人推举王衍为元帅,王衍不敢接受,让给襄阳王司马范。
司马范是楚王司马玮的儿子,也推辞不肯就任,于是一同护送司马越的灵柩,从项城出发,直接向东海进发。
大敌当前,还想从容送丧,真是该死。
司马越的死讯传入洛阳,何伦、李恽等人,自知不得众人拥护,又恐怕敌寇骑兵突然到来,不如提前出走,(还算有点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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