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仆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脸上满是喜悦与自豪,一边喊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帕子。
不远处,一个年轻书生呆立原地,眼睛死死盯着榜单,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没我……”
那失落的模样,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
周围的议论声、欢呼声、叹息声交织在一起,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
放榜之地热闹非凡,不少人举着喜报,扯着嗓子大喊:“报喜咯!”
他们脚步匆匆,身影在人群中快穿梭,向四面八方传递喜讯。
酒楼上,柳云舒站在窗边,双眼紧紧盯着榜单,神色紧张,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王巧儿瞧在眼里,急在心里。
她快步走到柳云舒身旁,轻轻牵起他的手,那双手温暖而柔软,带着丝丝安慰。
王巧儿抬起头,目光满是坚定与信任,柔声说道:“云舒,你别紧张。
就凭你的才学,中举那是十拿九稳的事儿。
这么多年的苦读,先生对你的夸赞,还有平日里那些文章,哪一样不是你实力的证明?放轻松些,咱们肯定能等来好消息。”
柳云舒深吸一口气,稍稍定了定神,转头看向王巧儿,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巧儿,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我心里有数,以我的才学,中举是板上钉钉的事,名次于我而言,倒没那么重要,我要的不过是这一纸功名罢了。”
他微微皱了皱眉,神色间又添了几分谨慎,“只是,在没得到确切消息前,还是得小心为妙。
这放榜一事,人多眼杂,万一出点什么岔子,可就麻烦了。
我多年苦读,等的就是这一刻,不能有丝毫闪失。”
说罢,他又望向窗外张贴榜单的地方,目光中满是专注与期待。
在楼下那片拥挤得如同沙丁鱼罐头般的人群里,柳大拼了命地左冲右突,他的衣衫被挤得皱皱巴巴,头也有些凌乱。
历经一番艰难,他终于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狂喜,扯着嗓子大喊:“主子,你是解元!”
可周遭实在太吵了,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欢呼声,还有远处传来的锣鼓声,将他的声音瞬间淹没。
在酒楼上,柳云舒正焦急地张望着,全然没听见柳大的呼喊。
而王巧儿,心思细腻如她,那声“解元”
像是穿透重重噪音,直直钻进她的耳朵。
她先是瞪大了眼睛,眼中闪过一瞬的惊喜,紧接着,嘴角上扬,露出灿烂的笑容,急忙转身拉住柳云舒的胳膊,声音里满是兴奋:“云舒,云舒!
柳大喊你是解元呢!
你中了解元!”
柳云舒先是一怔,待彻底反应过来,内心竟没有预想中的狂喜。
他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像是把多年来压在心头的重担彻底卸下。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从容淡定的浅笑,轻声喃喃:“如此甚好。”
那语气,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顿了顿,他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光芒,低声自语:“我的小富大业,可以开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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