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琢是个寡言的人,可是成年人的世界也需要情绪的出口,就像我忍不住在悬崖边对方应琢吐露实情一样,他之所以会对我讲这些事,恐怕正是因为我们是彼此生活中的过路人,可以短暂地收容对方为期一夜的失控。
在这种时候,我的内心也只剩下感慨世事无常这一个想法。
我又想到第一次见方应琢时,在他的卡包第一页见到过一张拍立得照片,是方应琢与另一个男生的合影。
画面中的两人看起来关系匪浅,现在一想,也许另一人正是方应琢的挚友裴朔。
我的人生先后经历过奶奶和秦志勇的去世,前者的离开没让我感到有多悲痛,至于后者,我只觉得他死不足惜,死有余辜,也不知道这对母子在地下团聚以后会说些什么。
于我而言重要的人,大概只有余红菱了。
我叹了口气,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我……天生喜欢同性,但我没发现唐皓源也是同性恋。”
方应琢说,“他一直误以为我喜欢裴朔,直到裴朔去世之后,他在大二向我告白,我很清楚自己对他不存在那方面的心思,就拒绝了。
结果他不死心,后来我觉得他的骚扰很烦,搬出了宿舍,跟他连普通朋友也做不成了。”
“所以那个变态一直暗恋你,选R大新闻系也是为了你?”
“嗯,我也是后来才知道。
如果我早一点察觉,事情也许就不会闹得这么难看了。”
我一时语塞,震惊程度绝不亚于当时被方应琢告知他母亲就是家喻户晓的女明星傅摇。
过了许久,我才挤出一句,当作安慰:“这不怪你,是那人太没有分寸。”
听方应琢讲了这么久,我感觉屁股在石球上硌得有点麻,于是我站起身,走到方应琢旁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一捧栀子花,忽然从中抽出其中一朵,将花轻轻地别在了方应琢鬓边的发丝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忽然觉得,如果是这样白净雅致的面庞,戴上一朵栀子花,大概会很适合。
与此同时,方应琢抬眼看向我,眼神那么轻,像晨露亲吻一片新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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