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景凌语带笑意的提醒，段沐脂抬头看了方景凌一眼，随后又低下了头。</p>
“谢殿下，我知道了。</p>
但军国大事，不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所能妄言，还请殿下多与其他将军商议。”</p>
方景凌脸上露出些许无奈，“行吧……</p>
沐脂，我有些饿了，你去给我弄些吃的吧。”</p>
“殿下稍候。”</p>
看着段沐脂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方景凌问付诚。</p>
“刚刚的事，你怎么看？”</p>
付诚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月国是产粮大国这点，大部分人都知道。</p>
在两国有嫌隙之前，我国缺粮的省份有不少是从月国购粮的。</p>
但特马西的七大粮商，还有北川海到月国的这条运粮路线……</p>
恐怕不是一般人所会关注的。</p>
这些信息，连属下也不曾关注。</p>
不过也不排除，段姑娘只是恰巧听过这些信息，毕竟这些信息也算不上什么机密。”</p>
方景凌没有回应付诚的话，只看着段沐脂离去的方向，似在思考着什么。</p>
夜晚，县衙大牢，单人牢房。</p>
张阿牛被锁在便桶旁边，身上的衣服多处透出血迹，不少地方衣服也已破烂。</p>
透过烂掉的衣服，隐隐能看到结痂的伤口。</p>
张阿牛头发凌乱，嘴唇干的起皮，时不时发出一声轻哼，似是痛苦难忍。</p>
一阵脚步声传来，不多时，一名狱卒拿着一壶水出现在关押张阿牛的牢房外。</p>
“怎么，还没想清楚吗？”</p>
说着，狱卒踢了踢牢门的柱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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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张阿牛没反应，狱卒打开了水壶，伸手一倒。</p>
瞬间，清水如细线般从倾斜的水壶口泄出，落在地上激出一阵轻响。</p>
张阿牛终于有了反应，挣扎着向狱卒的方向挪了挪。</p>
“水……给我水……”</p>
“想喝水啊？来，给你。”</p>
狱卒停止了倒水的动作，穿过牢门柱子间的缝隙，将水递了进去。</p>
见到水，张阿牛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p>
挣扎着爬到牢门前，从狱卒手中抢过水壶，猛地灌进嘴里。</p>
“慢点，慢点。</p>
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p>
早让女儿跟了郑公子，你们家不早就有好日子过了？</p>
到时候说不定连老爷我都得巴结你。</p>
你说你们家都沦落到要去偷粮食的地步了，还在意那什么狗屁名声做什么？</p>
跟你说句实在的，人首先得活着。”</p>
张阿牛没有理会狱卒，只一个劲喝水。</p>
狱卒也不在意，自顾地说道：“一会见了女儿，你好好劝劝她……”</p>
张阿牛怔住了，随后猛地摔掉手上的水壶。</p>
“你们要对我女儿做什么？！”</p>
狱卒被张阿牛的反应吓了一跳，脸上满是不满。</p>
“我说你吼什么吼？都这会了还看不清形势呢？”</p>
“你们要对我女儿做什么？！”</p>
“县里怀疑你女儿是同党，五老爷已经带人去拿人了。”</p>
说到这，狱卒不禁在心里犯起了嘀咕。</p>
真是奇了怪了，五老爷今天拿人的速度怎么变这么慢了。</p>
按理说下午就该回来了，而且连六老爷也不见人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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