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元月的夜晚,江苏滨海县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家家户户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春节忙碌着。
然而,这份宁静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血腥杀戮无情地打破。
县值班室里,值班员小李在睡梦中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
电话那头传来中心大队一名社员惊恐的声音:他们大队姓李的一家三口惨遭杀害。
小李的心猛地一沉,他立刻套上衣服,急匆匆地跑去敲响军管会主任的宿舍门。
军管会主任听闻消息,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叫上几个单身汉,下令紧急集合所有军管会工作人员,火速赶往案发现场。
当他们赶到受害者的茅屋时,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屋内,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仅穿着短裤,倒在血泊之中,他们的脑袋像是被重物狠狠砸过,已经破碎不堪,鲜血和脑浆溅得到处都是。
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儿赤身裸体地趴在房间地上,身下那一片凝固的血浆仿佛诉说着他临死前的挣扎与恐惧。
就在这时,军管会人员发现被害人的长子李德林手持一把菜刀,面露狰狞,嘴里喊着要杀光与他家仅有一墙之隔的邻居老王家。
几个大队干部拼尽全力才将他死死拦住。
李家次子颤抖着声音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那天,他回家找父母,看到大门敞开,屋里漆黑一片。
他当时还纳闷父母怎么睡觉不关门,可当他进屋后,瞬间被眼前的惨状吓得魂飞魄散。
他先是跑到大哥李德林家里,李德林夫妇和二弟一起又匆匆赶到父母住处,看到这人间炼狱般的场景后,急忙跑去大队书记家报案。
在那个年代,发生凶杀案后,人们往往首先会考虑是否有阶级敌人搞破坏。
但老李一家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并没有什么政治背景。
不过,老李和邻居老王家早在刚解放时就有过纠纷。
当时,老王一纸诉状将老李告到县里,老李因此被罚了半年苦役,两家就此结下了长达20年的仇怨,但平日里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冲突。
村干部们都觉得老王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人,没有胆量去杀人。
李德林之所以要找老王报仇,只是因为他怀疑老王是凶手。
军管会主任深知,在真相未明之前,必须保护好老王家,防止李德林冲动之下酿成更大的悲剧。
办案人员来到老王家走访调查,恰好看到老王回家。
当他听闻老李家三口都死了时,吓得脸色惨白,直接瘫倒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念叨:“这可怎么办呀?”
办案人员注意到,老王的外衣和手背都有破损。
老王急忙解释道,那天他背着棉花去大队轧棉花,由于当时国家对粮棉油实行统购统销,私自买卖会被判投机倒把罪,所以他只能趁着天黑,从荆棘丛中偷偷溜过去,这才被刺划伤了手和衣服。
而且,当时大队里只有一台轧花机,还经常出故障,很多人都在排队等候,他足足等了一晚上才轮到。
经过核实,老王所言属实,他的嫌疑被排除了。
既然不是仇杀,那会不会是见财起意呢?据了解,老李和李家老二不久前在公社食品站卖了一头二百多斤的猪,能卖一百多块钱,这笔钱按理说应该还在家里,可办案人员翻遍了屋子,却怎么也找不到。
不仅如此,老李家的各种工具都在,唯独少了一把斧头。
据和李家老二要好的一个社员说,傍晚时他还和老二一起用那把斧头砍过树,可到了夜里,斧头却不翼而飞了。
办案人员推测,这起凶杀案很可能是抢劫杀人,凶手可能只有一人,而且熟悉李家的情况,是推门入室后用斧头行凶的。
就在这时,已经被取消部门的旧公安局副局长黄全对李德林产生了怀疑。
他觉得李德林在父亲死后的哭声有些做作,像是在演戏。
而且,李德林不断煽动亲属去找老王家拼命,似乎是在故意转移大家的视线。
此外,黄全在和李德林交谈时,发现他的左手有伤,手背像是被人抓破的。
黄全这么一说,大家才想起李德林是个嗜赌如命的人。
前些日子,他从信用社带回600元年终分配款,却没有交给保管员。
保管员找他讨要时,李德林不仅拒绝,还出言不逊。
生产队长也曾不满地说:“你的父母是死了,我们也很同情,但你不能把钱老装在自己身上。”
李德林的邻居反映,凶案发生那天下午,李德林独自一人外出,直到深夜才回来。
办案人员询问李德林和他妻子那晚的活动情况时,两人的回答前言不搭后语,李德林更是支支吾吾,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
黄全提出一个大胆的假设:会不会是李德林赌钱输了,想从父亲那里拿钱再去赌,遭到拒绝后引发了命案?
警方深知,杀人必然会在衣服上留下血迹,只要找到血衣,就是最直接的物证。
于是,他们分成若干小组,对周围进行了细致的搜索。
大队干部把所有人集中起来,让大家说出案发时所穿的衣服,工作人员逐一核对。
结果发现,李德林当晚穿的衣服在他家怎么也找不到,李德林的嫌疑陡然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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