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凉一到孝慈宫便一头扎进了小厨房，忙活了一个下午才出来。</p>
等澄凉收拾好，太后她老人家早就坐在桌子前等着了。</p>
虽然因着国母薨逝，宫中上下皆茹素给先皇后祈福，但澄凉最擅长做的恰恰就是素菜。毕竟山上穷，吃肉的时候不多。</p>
澄凉知道自己的手艺是远远比不上宫里的御厨，太后也不是日日都要吃自己做的菜，只不过太后顿顿吃宫里的国宴，偶尔换换口味，尝尝她做的民间小食便觉香甜。</p>
澄凉将自己做的膳食一道道给太后端上来，果然色香味俱全。有黄瓜冷让，扣三丝，素攒盒，碧粳米汤。</p>
一国太后吃这些外人见了难免道一声寒酸，澄凉也知道自己做的这些素菜太简单了些，遂又加上了御膳房送来的那道鼎湖上素。</p>
太后食指大动，澄凉也一反常态的在席上和太后唠了许多家常，把她老人家哄的服服帖帖的。</p>
等吃完晚膳之后，太后搂着澄凉半躺在殿内的榻上，道：“等送完皇后的梓宫，便该预备着你和宸儿的生辰。你虽然和宸儿是同一天的生日，但他是太子，咱们不能冲撞了他，你的生辰便延后两个月再过，如何？”</p>
澄凉默默听着，没有说话。太后还以为是她不高兴了，于是问道：“怎么了，月儿，你要是不愿意推迟，那就和太子一起过也没什么不行的。”</p>
澄凉转头看着太后，道：“外祖母，我就要离京了。”</p>
“啊？”</p>
这一下子信息太多，太后还没反应过来。</p>
太后搂着澄凉道：“好孩子，你方才叫我什么？不不不，你说你要离京，这是为什么？”</p>
澄凉没出声，只是沉默。</p>
太后也再说不出旁的，她约莫也知道一两分澄凉身上肩负的责任，背负的使命，她不能开口将她留下，她也留不住她。</p>
太后只是问道：“你什么时候走？”</p>
“马上。”</p>
太后呜咽道：“就不能等过完生辰再走吗？哀家还从没给你过过生辰呢。”</p>
“时候到了，必须得走。”</p>
“那还回来吗？”</p>
“······，不知道。”</p>
“你走了，就再也没人像你似的这么贴心，肯花这么多时间陪我这老婆子了，也没人再给哀家做药膳吃了。”</p>
澄凉抱着太后的胳膊，道：“外祖母，我的那些药膳方子，都已经交给您宫里的小厨房和司药司了，您若是想吃，只管叫他们做就是。日后若是有机会，我再来看您。”</p>
太后还是难过的不行，即便澄凉迈出了一大步主动叫她外祖母，也还是抵消不了太后的难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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