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准备一拥而上,却听见啪、啪几声脆响,两个管家被从一旁闪进来的一位俊美少年当着大家的面结结实实地打了几记耳光。被打蒙的两位管家用手捂着脸相互对视了一下,都无奈地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情况。 这时,七米眉头紧皱左手握着刀柄右手叉腰站在这一圈人中央,瞪着两位管家生气地说道:“你们这班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本少爷的朋友你们也敢欺负?是不是都活腻了?” 瘦高的管家将七米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心问道:“请问少爷是哪里的人?怎么称呼。” “本少爷就是如假包换的洞波寨少爷七米。”七米说。 矮胖的管家在瘦高管家耳边嘀咕了几句之后问道:“洞波寨少爷?请问您是怎么来到我们这里的?” “本少爷前几天在恶狼谷被人追杀不慎掉落江中,然后漂流到这里被隆部父女俩救了。这几天若不是他们俩细心照顾,本少爷可能已经死了。”七米说。 矮胖的管家立即换上一副笑容说道:“请少爷息怒,真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难怪前两天这里来过几个找寻少爷的人。” 七米问:“那些人现在何处?” 瘦高的管家不等矮胖的回答,笑容可掬地说道:“那几人昨天早上刚刚离开这里,想来应该还在回洞波寨的路上。我们头人若是知道少爷来访肯定会十分高兴,请少爷到府上休息几日再走。” 朱牡见两位管家的表情觉得真是好笑,若不是两人被打肿的脸上暗红色的掌印还未消失,都让人感觉刚才被打的人似乎跟他们俩没有关系。 七米拍拍两位管家的肩膀说道:“本少爷在这里疗养耽搁了好些日子,家里人肯定都在为我担心,这次得赶紧回去。请给头人带句话,就说本少爷下次会专程拜访的。” 七米翻身上马准备告辞,那瘦高的管家客气地说道:“请少爷等一等。”回身一把抓住戴狐狸皮帽的大汉的耳朵将他拖到身旁,伸出另外一只手说道:“拿来?” 那大汉从怀里掏出刚才讹诈隆部的碎银,小心地交到管家手里。瘦高的管家接过银子之后飞起一脚将大汉踢倒在地上,骂道:“都是你这混账东西惹的事。”转身将银子双手捧给七米。七米在马背上轻轻摆摆手说道:“那点银子两位留着喝酒吧。”说完带上父女俩扬长而去。 两位管家知道隔壁洞波寨的厉害,别说扎渠寨的头人,就是本地土司也对他们颇为忌惮。见七米走远都长出了一口气,回头又把那戴狐狸帽的大汉给狠狠骂了一通。 却说,七米三人一路马不停蹄地抄近道赶来,到第三日一早便进入到洞波寨境内。夕阳下,当几人钻出一片灌木林远远看见土楼林立气势非凡的山寨时,朱牡感慨道:“哇,七米哥哥这个山寨好漂亮哟。” 自从扎渠寨主持去世之后,在七米面前朱牡就不再用围巾遮脸了。朱牡沉浸在洞波寨美丽的景色中,七米却在一旁静静地欣赏着朱牡泛着金光美丽的侧影,没有听见朱牡的话。 朱牡没有听见七米回应,便在马背上侧过身子问七米:“哥哥,是不是很漂亮呀?” 七米避开朱牡的眼光,慌忙回答道:“是呀,是呀,真是漂亮。”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将心里想的事情给说出来了,七米脸一下红到了耳根。 朱牡努着粉嫩的嘴唇说道:“哥哥真是一点都不谦虚,我夸你们山寨漂亮,怎么也跟着我说是呀、是呀?” “我说的可是实话,难道不漂亮?比扎渠寨可漂亮多了吧?”七米回过神来马上装作若无其事地问。 “哥哥,你不厚道,还没进山寨就开始欺负我。今天嫌我们扎渠寨差,明天就该嫌我们父女俩穷了。”朱牡说完丢下一头雾水的七米,装作生气的样子策马而去。 隆部在一旁呵呵笑起来,说道:“我这丫头得好好管教管教,昨天还说想给少爷您当丫环,今天这语气,好像她就是主人似的。” 七米说道:“他把我当哥哥才这么说。看到朱牡开心的样子,我也很高兴,我觉得这样最好。” “少爷您身份高贵,朱牡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怎么能在少爷跟前这样呀。”隆部说。 “什么高贵,什么低贱别跟我扯些没用的东西。众生平等,可是堪布说的。再说了,功莫大于救主。你们父女对堪布我俩有救命之恩,这份恩情真是没齿难忘。咱们是朋友,是亲人,无需客气,再客气就显得生分了。还有从现在开始请允许我叫你叔叔好吗?”七米说。 隆部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含着泪点了点头。 说着话几人就到了寨门口。朱牡看见天空中一群乌鸦不断上下翻飞,山寨门口挂着十几具尸首不敢再往前走了。朱牡拉起围巾回转头来说道:“七米哥哥,这里怎么挂了这么多尸首呀?大白天都让人觉得阴森恐怖。” 七米看了看这些腐烂后被乌鸦啄食得差不多的尸首,说道:“这些尸首应该是半个月前我们遭遇到袭击时被洞波寨击杀的刺客。” 正说着,只见一个守门的卫兵认出七米,高兴得跳起来大声欢呼道:“七米少爷回来了,七米少爷还活着,我们的打虎英雄回来了……” 山寨门口过往的行人都闻声聚集了过来,大家一见七米归来欢呼雀跃起来。 随着寨门口响起铜钦低沉雄浑的响声七米一行走进山寨。 当庆祝凯旋的铜钦声响起之时,土司等人刚刚在白虎厅里听完外出寻找七米的几人无功而返的汇报,土司大人含着泪站起身正准备安抚座下伤心落泪的唐老先生、衮戈尼玛、叶西郎嘉、阿巴尼玛、阿巴纳瓦几人。众人一听铜钦声响起一时面面相觑弄不清楚情况。 衮戈抹着眼泪说道:“该不是七米回来了?”说完人已经走到厅门口。 叶西郎嘉在后面跟上了说道:“弟弟,或许是守门的兵丁弄错了情况。” 衮戈跺跺脚说道:“如果真是那样,我必须杀了那个不合时宜的混蛋。” 七米三人在大家的簇拥下走进山寨不远,就见衮戈两兄弟一路小跑着迎上来,七米于是翻身下马和叶西郎嘉、衮戈抱在一起。七米见俩人脸上都有泪痕眼睛也都红通通的,便好奇地问道:“你们俩怎么都哭过?是不是出什么情况了?” 衮戈一拳砸在七米胸前说道:“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七米问。 “是呀,派出去搜寻你的几个人刚刚回来,才汇报说你小子死不见尸、生不见人,大家都以为你死翘翘了。”衮戈说。 七米乐呵呵地说道:“关键时刻显真情,快说说除了你俩还有谁哭了?” “唐老先生、阿巴尼玛、阿巴纳瓦几人都哭了,哦还有阿爸。”叶西郎嘉说。 七米侧身指着隆部和朱牡说道:“这俩人是我救命恩人,此次大难不死真是托了隆部父女俩的福。” 叶西郎嘉上去拍拍隆部的肩膀说道:“非常感谢你们照顾我七米兄弟。从今往后你们俩便是我们洞波寨尊贵的客人。” 衮戈打量了一下父女俩,朝土司府走去时悄悄在七米耳旁说道:“什么救命之恩,该不是你小子看上这姑娘了?” 七米飞起一脚轻轻踢在衮戈屁股上,红着脸说道:“看你还乱说。” 一行人嬉闹着走到土司府,土司大人和唐老先生以及几个长老都已经在院子门口等着了。一见七米回来,大家都乐得合不拢嘴。 土司双手缩在袖中笑呵呵地问一旁的唐老先生:“先生,我之前说吉人自有天相,可对?” “大人,你说的可是‘这孩子活着的可能性挺大’,没说他一定活着。这样模棱两可的话谁不会说呀。”唐老先生说。 “可我还是说中了呀。”土司大人说。 “如果你这么相信自己的猜测,刚才干嘛还在一旁假惺惺地抹眼泪?”唐老先生说。 土司大人哈哈大笑起来,伸出双手去拥抱刚刚归来的七米。土司看了看一旁的唐老先生,故意对七米说道:“唐老先生可是真是矫情呀,这些日子为你茶不思饭不想前后还掉了不少眼泪呀,你得好好安慰一下他老人家。” 这一通话说得唐老先生脸都红了不少,在一旁的众人都开怀大笑起来。七米知道土司大人说的可并非玩笑话很是感动,于是上前一步深深鞠了一躬说道:“让先生您操心了。” 老先生扶起七米,好好看了看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回头哈哈一笑对土司说道:“大人您看这孩子多懂事,一回来就在拜师了,看来不收都不行了呀。” 当天晚上,洞波寨白虎厅里好不热闹,土司大人为七米归来准备了丰盛的晚宴。席间,众人听七米将自己的经历说了个大概,唯独没有说刺杀主持活佛的事情。七米被众人用青稞酒灌得晕晕乎乎的抬回房间。隆部和朱牡也成了当天晚宴的焦点,被大伙轮番敬酒致谢。 到半夜,叶西郎嘉和衮戈两人都醉倒在座位上。土司看到白虎厅里热闹的场景不由感叹道:“洞波寨好多年没有像今年这么热闹了。看到几个孩子有出息了打心里高兴呀。” 土司和唐老先生居然喝到天亮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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