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酸涩的暖流流经心脏，乔木觉得心里又酸又涨，看着暗夜中，顾栩言那张模糊不清的面孔叹息，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了这份静谧：“哥，你走吧。”</p>
顾栩言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藏着看不穿执着。他微微笑了笑，声音低哑：“你让我去哪里呢？”</p>
乔木的眼神闪躲了一下，他的声音低低的，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劝解顾栩言，“别这样，哥，到此为止吧……”</p>
无望的沉默持续十几秒，像是过完了人的一辈子。</p>
顾栩言笑意淡了些，泛着苦，声音也如此，羽毛般的话语飘在空中，却压得乔木的心生疼。</p>
他问——“你不要我了吗？”</p>
短短一句话，乔木却觉得自己被刀刺穿。</p>
顾栩言在他心里一直是那个校庆会上，高台独奏的存在。</p>
他不该被扯下来，和他一起经受这诸多磋磨。</p>
他的哥哥，本来就该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而不是在这里卑微求存，问这样的问题。</p>
可……乔木看向顾栩言的手，厚厚的纱布包裹着伤口，血迹隐隐透出纱布的边缘。</p>
只一眼，所有的情绪都化作无声的隐痛。</p>
“不要了……”他说，声音像一根断裂的弦，脆弱得几乎听不见。</p>
顾栩言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只是点了点头，眼底光芒尽散。“嗯，”他轻声说，“先睡吧，我陪着你。”</p>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无力反抗的温柔与坚定，像是一张安全的网，把乔木牢牢地包裹在其中，不给他任何推开的余地。</p>
“哥……”顾栩言在逼他，逼他把诛心之语再度重申，“我说的是……”</p>
乔木声音颤抖，嘴唇也在颤抖，根本没有办法讲出那句话。</p>
“没关系，我要你。”顾栩言及时阻住他的下文。然后站起身，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p>
从床头拿过一个精致的小纸盒，放在乔木面前。“没有巧克力的了，要是不困的话，要吃一点吗？”</p>
乔木愣住了。</p>
顾栩言在他的怔愣的目光里叹了口气，然后打开盒子，将蛋糕取出来。</p>
“这么笨，要是让别的什么人带回家，不知道要受怎样的欺负。”</p>
他这样说，然后挖了一勺送到乔木的嘴边，停了一会，就这样看着他，从静默变得饶有兴致，“不吃啊？”</p>
“眼泪掉进来，可就变苦了……”</p>
“只有你喜欢欺负我。”乔木控诉他这种行为，然后张口珉掉了勺子上所有的奶油。奶油的甜腻在舌尖蔓延开来，眼泪却还是没有止住。</p>
无眠的夜，乔月儿守在廊外，姗姗来迟。</p>
亲生母亲，在自己儿子出事后，她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p>
严晴什么都有了，地位，尊严，名声，荣耀。</p>
现在，却还要来夺她儿子的性命，看来，她的计划一点都不过分。</p>
只有死了顾栩言，才能让严晴感受到，什么是痛彻心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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