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佛尊和玉壁之间，塞着锦袋，是他来供佛时放的信物吧。
信物不可亵渎，我蹲下身子，打算替他放的更深些，但手摸到锦袋时那鼓鼓当当的触感让我不禁打寒颤。
半信半疑，我取出锦袋，解开上面封紧的绳子。
里面是一沓沓纸。
“收购韦兵五万......”
“收购兵器九千万......”
“裴氏奏报......集仙力万余年......”
“修奇神君供天兵百万......”
全是公孙尚收购的记录。
我一张张翻下去，都翻不到底。
可真多......我身子瞬间瘫软，委坐在地上，潦草地翻看着这些记录。
全是关于收购的，无一例外。
怎么可能？
我曾经付以全部信任的人要谋反？
我死死攥着锦袋，直接冲到狱中同公孙尚对峙，有些事情必须要问清楚。
“住手。”
我到的时候天兵正对他用刑。
他缓缓抬头看我，眼中一片死气。
“这是什么啊？”
我强装镇定，笑着把锦袋拿到他面前问他。
天庭天仙的那些手段我十分清楚，只要他说一句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我就会相信他。
可他没有。
他露出了很自豪的笑，“蒋天女果然是蒋天女，能轻易查到别人查不到的。”
我讨厌他这种笑，说不出是带着调戏还是嘲讽。
我把锦袋砸到他身上，“我在问你话。”
“蒋天女还想知道什么，事实不是很明了了吗？”
他有些不耐烦。
我没有接话，除非他亲口告诉我，不然我永不会相信他就是谋逆之人。
“我把最重要的东西放在锦袋里藏到佛尊后面，我早料到没人会动那东西。”
僵持片刻后，他平静地讲道，“倒是忘了蒋天女，你这么聪慧，一定会去动的。”
“你还忘了扑些灰再搁那佛尊之后。”
我特别无奈地反驳，“尚王您自己都被关这么久了，那锦袋还崭新如昨。”
明明不是他，不可能是他，他为什么硬要扛？
“你当我是幼童......”
“我曜侯国派出去的奸细千千万，这事还用劳我亲自动手吗？”
他打断我的话，倒确实像看幼童一样看着我。
“蒋凌澴，你是真的有我清清白白的证据还是在依靠着自己那点可怜的心硬撑？”
他一字一顿地说着，字字戳进我心底。
“公孙尚。”
我被他气得头晕目眩，伸着右臂退了好几步摸到栅栏后才继续道：“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公孙尚，你究竟怎么了？难道我们......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不值得你讲出一个真相吗？我能救你，公孙尚......这样......我不管你要做什么，我跟你走，我跟你走足够吗？”
“哈……”
他仰头大笑，“看来我曾经还真的成功过一大步。”
“我最成功的地方就是让你爱上我，你还真是对我一往情深呀蒋天女。”
他带着诡异的笑容盯着我，“就从你的生辰大礼跟你说起吧，那天你问我为什么能请动九霄的星君，很简单蒋凌澴，因为我们是熟人，我跟九霄的人披肝沥胆！
区区调动星月就可以让堂堂蒋天女动心，我们何乐而不为啊！
还有九华宫，什么新婚的宫殿，那是我公孙天帝的寝宫，不需要你蒋凌澴。
哦对差点忘了茗宣，她是我安排在你身边的，没有她，你哪能巴巴赶到璍国来替我求情，蒋凌澴你看看你自己多信任我呀。”
霎时五雷轰顶般，我仿佛大梦才初醒，可又觉得这一切不是很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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