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
我睁开眼，侧过身向他看去，他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我。
他的眸又大又亮，眸底明明了了映出我的样子，我穿着桃粉色单丝罗纹纱裙，微风拂过，长发缭绕，轻纱漫舞。
……我今日真的很美。
容貌这事上，父帝夸过我好多次，天庭其他人也说过，我仙姿玉貌，丽质天成。
但我自己也就此时才觉得，我真的很美。
透过他的眼睛，我看到了自己头上的粉色绣球花步摇，嘴角深深的笑，含着他与万里星辰的双眸。
那眸子里还闪烁着些什么，我认为那东西用“情意”
二字形容最为恰当。
“你喜欢这次游历吗？”
我问，因为我喜欢，我想知道他是不是也喜欢。
他被我突然的问题给问住了，懵头懵脑道：“啊？”
“这次游历你开心吗？”
我换了个问法。
“开心。”
他还是不明所以的样子，但也回答了我的问题。
不知道是哪来的胜负欲，我继续道：“那和之前相比呢？”
“之前？”
他道，没有片刻犹豫。
我觉得他是在跟我装傻充愣，我有些急眼，“就你和林蔚、赵卿月她们一起游历的那几次。”
林蔚是曜侯国文臣尤泽启之妻林氏的独女，赵卿月是曜侯国文臣严远之妻赵氏的独女，林泽启和严远颇受先王赏识，是以先王在时的几次游历都带着他们的女儿。
“哦？”
他的声音带着挑逗，“蒋天女还知道这些？”
他以为我愿意知道啊，我理直气壮地反驳，“你们每次游历都旗鼓大张的，想不知道这些才难呢！”
“我只不过是从前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可这又不代表我不知道，对吧？”
我又补充道。
“现在感兴趣了？”
他继续挑逗我。
“好好好。”
我哄着他，“现在感兴趣了，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嗯……”
他故作思考的样子，随后饶有趣味地说，“不告诉你。”
“你耍我。”
我拽起他的手臂晃来晃去以示我的不满。
他笑出声来，用另一只手拉住我的手腕，“同我来，带你去看祈天灯。”
就这么被他拉下了山坡，他带我到了一个拱桥上，这里的百姓正在放祈天灯。
祈天灯，我以前在书上看到过，说是一种凡人通过燃烧松脂做成的会漂浮的纸灯笼，是用来传递讯息的。
有人用来给亲朋好友传递报平安，有人用来给上天传递求福，这处大概就是他们放祈天灯的地方。
万千灯笼自下而上乘风而起，看不见归处，仿若真的能飞到天宫。
拱桥之下是潺潺的流水，泛着星光，映着盏盏祈天灯的红影。
美景配上人界独有的烟火气，俨然绝美佳境。
“看。”
他拿着一个祈天灯在我面前。
“哇！
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我太惊喜了。
“就刚刚。”
他答，“这个是为你买的。”
他把灯笼转了个方向，向我展示上面的字：平安喜乐，岁岁常欢。
他居然都把字写好了，我抓住灯笼下端的两个角，他抓住另外两个，我们一起在拱桥上放了它，看着它越飞越远，钻进璀璨星河。
“凌澴，我希望你岁岁都能真的欢愉。”
耳边是他的款语温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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