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他坐在两辆马车上，一前一后。
仆人们有的驾着马车，有的骑马在后面跟着，侍卫们驾马前前后后仔细护着。
一路大概是路过好几个集市，偶尔能听到车外的吆喝声，有时我掀开帘子，便能看到卖各种东西的。
没仔细去瞧，堪堪扫过几眼，看到一些在天庭不曾见过的。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大概是到了，有婢女扶我下了马车。
这里的空气甚为清新，我抬眼四周看了看，果有山峦入目。
“此乃常山。
今日同小姐便是要于此处游历。”
尚王站在我身侧道。
我面向他淡笑以回应，“山川之美，确实值得一览。”
他亦轻轻笑了笑回应我，再无多言。
常山，人界所称的北岳。
此时于山下望去，其与天庭的天山差别很大，最明显之处便是没有仙泽笼罩，但也与我在画卷上看到过的略有不同。
画家多托物言志，以物抒怀，笔下之作与我今日所见不同倒也不稀奇。
“你们且在山下候着，我和樂小姐一道登山。”
他吩咐道。
“是。”
众人齐声回应。
我感到不解，“此番登常山，只少爷、凌澴二人？”
他认真同我解释道：“我先派了百余侍卫先行，现下已在常山每一角落候着。
一来可看山上有无异样，二来大批人一同登山多有不便。”
我搭话，“自是公孙少爷思虑周全。”
“那便请小姐移步了。”
他道。
我跟他一起往山脚处走去，大约有百米远。
我向来不与人多言，只是尚王也半句话没说，倒是我没想到的，我与他就这样并排走着。
如此很好，反正我不欲与人交谈。
千岩万壑，枝叶扶疏。
行至山脚，我对常山便是如此之感，难怪在人界被奉为五岳之一，从山脚往上看，尽显重岩叠嶂之美感。
“小姐请。”
公孙尚一面挥手向石阶处一面微微弯腰同我道。
我微微屈膝颔首以示回礼。
石阶不宽不窄，正好够我与他并行，他边走边向我介绍道：“此处乃常山南坡，虽于此登山路途略远，但道路比之于其他三面多平缓，走起来也容易些。”
“如此确实方便许多。”
我晓得常山并非险山，但倒也没了解过哪面更为平缓。
走过石阶便是略宽的土路，此时断断续续有侍卫站在路的一侧，待我们走近时向他与我行礼。
沿途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游山之人，大概是公孙尚寻了个由头将常山的这一带都封了。
所谓游历，排场着实大，这样看能在人界一游也属难得。
从土路到我与他现在所在的山顶，生是走了有一段时间。
这一路除了公孙尚跟沿途的侍卫交代琐事的声音，同我说些当心脚下的声音外，也就剩下虫鸣鸟叫与风扫过树叶的声音了。
甚好，清静。
这个山顶上立着一座四角亭，我与他现在就正在这亭中坐着。
四角亭是人界常见的红柱绿瓦，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这亭子里里外外都一干二净，像是他派人打扫过的。
站在亭子里向外看，除了西面的石壁，其他方向都尚可见或近或远更高的山峰。
大概我同他所在之处是个论高不高又不算低的小山顶，算着时辰也不足再往别处走了，他今日的行程应该就是登到此处。
只是这样一个山顶，该不是欣赏山川之秀的好地点。
若是想看日落，这儿恐怕也是勉勉强强之地。
尚王来此处何意？在思索之时，太阳已是悬于西方将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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