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人已?经在医院了。</p>
陈挽青语气平常地?叙述完这件事，没有显露多余的情绪。</p>
她也的确不?觉得这有什么，就是现在一遇到黑会触发她想到那?些恐怖的画面，有些麻烦。</p>
赵客听?完也没多说，只问了句那?保姆怎么样了？</p>
“我爸给辞了。”陈挽青说。</p>
赵客回个嗯，问：“困了吗？”</p>
“还行。”</p>
“电话别挂，就这么开着。”</p>
“干什么？”</p>
“照明?灯的电量不?知道能撑多久，我陪你。”</p>
赵客在阳台上站到凌晨。</p>
一开始，陈挽青劝他去睡觉，反正她一会儿睡着了，灯还亮不?亮，也影响不?了她。</p>
但赵客不?肯，让她尽管先睡，不?用和他说话。</p>
他们就这么举着手?机，偶尔冒出几?句碎语，直到那?头陈挽青的声?音一点点变小，只剩下浅浅的气息。</p>
赵客手?边烟灰缸里的烟头堆了六七个，烟盒也空了，见状，他也回了房间。</p>
杨光睡的昏天黑地?。</p>
赵客将手?机充上电，放在枕边，躺好后，对着天花板发呆。</p>
各种思绪乱飞。</p>
他身上绕着冰冷的戾气，漆黑的目光透着狠劲儿。</p>
那?时的她还那?么小，就这么被抛在一边，没人管没人问，还生生吓出病来，她得多害怕、多绝望？</p>
赵客吐口气，翻了个身。</p>
手?机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以为是自己一动吵醒陈挽青了。</p>
刚想哄两句，就听?到有个细细小小的声?音在说：“为什么不?联系我？我给你留了纸条……纸条……我留了纸条……”</p>
什么纸条？</p>
赵客没明?白。</p>
又听?了会儿，那?边归于沉静。</p>
他也试着静下来，语气轻柔地?说：“睡吧，我一直都?在。”</p>
第51章 海升月</p>
陈挽青这一夜睡的挺沉稳, 就是?做了个很?长的梦。</p>
她梦到她刚高考完，初入大学的那阵儿。</p>
每天活在?担惊受怕里，不敢和同学老师们多交流, 也不敢一个人?待着, 成日里神经兮兮的，有一丁点儿风吹草动，就感觉要完了。</p>
那段日子是最难熬的，怎么偏梦到这?个呢？</p>
陈挽青按按太阳穴, 拿起手?机, 已经没电关机了。</p>
她插上充电线, 手?机开机之后?，震动了一下。</p>
—[醒了跟我说一声]</p>
微信是?凌晨四点二十七分发的。</p>
他这?个时间都还没睡？</p>
陈挽青回复自己醒了，问他今天是?什么安排？要是?可以，就晚些上山, 多补会儿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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