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便是用这个贮存着楚余霁灵力的东西，顺利穿过了空间缝隙，又顺利混入天阙殿。</p>
他放下东西，屏住呼吸，看向床上那个熟睡的身影。</p>
他好像已经有很久很久没见到灵均了。仔细算算，从他被派往通天梯到今日，已经足足过了三个月。</p>
十一悄无声息地走上前，却发现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人，竟以白纱覆着眼。</p>
怎么会这样……他的眼睛怎么了？楚余霁回来时，分明没有提到这一点。</p>
还有他的肚子。</p>
十一原先并不知道灵均有孕的事，直到楚余霁特地叮嘱了让他来的时候小心灵均的身子。</p>
那时他便被这个消息所带来的冲击弄得魂不守舍，而今看到灵均平坦的小腹，更是……</p>
明明他走的时候灵均还好端端的，如今又是盲眼、又是流产，他不敢想，他究竟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吃了多少苦。</p>
十一颤着手，将手轻轻放在灵均的脸颊上。</p>
他的动作很轻，但睡梦中的灵均依旧蹙了蹙眉。只是此刻围绕在他身侧的气息令他感到无比熟悉又无比安心，仿佛过去很多个日日夜夜，他都那样守在熟睡的他身边。</p>
是余霁过来了吗……真是的，不是已经告诉他三日不能见面了吗？</p>
虽是这样迷迷糊糊地想着，但那蹙着的眉心却不知不觉地舒展开了。</p>
一直到夜半偶然醒来，灵均才发现自己的床边确确实实地坐着一个人。他的眼睛看不见，之所以能察觉到这点，自然是因为那人握着他的手，好像在他的掌心勾画着什么，带来一阵又一阵酥麻的痒意。</p>
发觉他醒来，那人赶紧捂住他的嘴，“别怕，是我。”</p>
声音低沉，还带着些长久不说话的沙哑，可这分明不是余霁的声线！</p>
十一见灵均听到他声音后挣扎得更加厉害，不由心里一痛。他是不想见到他，还是根本没有认出他？</p>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他都不想接受。</p>
但他还是及时反应过来，将灵均拢在怀里。</p>
“主人，我是十一。”</p>
“十一？”</p>
灵均疑惑地重复了一遍，而后笃定道，“骗人！”</p>
“你装成谁不好，偏偏装成十一。十一明明还是个孩子。你的骨架，你的声音，哪一点像个孩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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