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价格在他们那个荒凉贫瘠的村子里,已经算得上是高价。</p>
因为买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娃回去,能干活,能有儿子,而许尽欢那时还小得很,光是养大就得费不少粮食。</p>
不过她实在是太漂亮了,在一群灰头土脸的孩子中间白皙地像个洋娃娃。</p>
张家为了家里的宝贝命根子,还是咬咬牙出了这个钱,临走时还薅走了方家养的两只大鹅。</p>
“在方家,姐姐们顾着我,倒也能勉强活着,但是去了张家……”</p>
想到那些不堪,许尽欢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p>
没有人知道她过去第一晚就在床上看到一个猥琐的胖子是多么害怕,她反抗过,尖叫过,但张家的人全都默认了张勇刚的行为,对她的挣扎和哭喊视若无睹,甚至还教唆他如何玩女人。</p>
即便当时的她,还只是个小孩子。</p>
为了活命, 许尽欢没有一味反抗,而是强忍着恶心哄着张勇刚叫哥哥,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乖巧听话,才勉强换取了短暂的安宁。</p>
但是年岁渐长,这招就行不通了。</p>
许尽欢8岁时,张勇刚差不多快成年,正是有冲动的年纪。</p>
虽然被哄着,但行动已经很不耐烦……种种恶心之事不胜枚举。</p>
多次都被搪塞拒绝,张勇刚也看出了许尽欢的抗拒,恶狠狠地威胁,威胁不成就是殴打。</p>
但许尽欢也是个犟骨头,莽着一口气,宁死不从。</p>
情愿咬舌、撞墙、割腕、报警,就是不让他碰。</p>
这之后,三天两头一顿毒打,都是常态。</p>
就这样熬了大半年,遍体鳞伤、破破烂烂的许尽欢才在大姐的帮助下,从那个魔窟里逃了出来。</p>
手背一暖,闻聿的大掌覆在上面。</p>
“别怕,都已经过去了。”</p>
“那个畜生这辈子都不会从牢里出来,我保证。”他语气温柔,眸底却泛着令人胆寒的光。</p>
按照钱度的办事效率,这会儿尸体应该已经在太平洋喂鲨鱼了。</p>
不过这么血腥的事,就不必让小姑娘知道了,免得晚上做噩梦。</p>
闻聿问,“那你的耳朵?”</p>
许尽欢指尖触及不能听到声音的左耳,目光有些怔忪。</p>
“我名义上父亲打的,当时只是耳鸣听不清楚,一直没有治疗,后来我反抗张勇刚的强奸,就被他打聋了……”</p>
许尽欢想到什么,抿了抿唇,“闻先生,我真的没有被他玷污过,您相信吗?”</p>
闻聿毫无犹豫道,“我信。”</p>
他说的如此笃定,让许尽欢有些怔愣。</p>
她看向闻聿,那目光纯粹,是坦然的信任。</p>
闻聿道,“即便有也没什么,欢欢,女子的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那不是你的错,你已经足够坚强,足够勇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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