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妍与岁宁面面相觑，“我们还要听吗？”</p>
岁宁道：“不知道。”</p>
正托着腮看向窗外，见院墙上有一青年，怀抱着十几个橘子，正在向顾妍招手。</p>
顾妍提起裙摆，欣然夺门而出。</p>
顾氏两位女郎学规矩的这段时日，乔氏二公子乔霁几乎每日都会偷偷来看顾妍，今日送的是橘子，明日便带些柿子、甜枣。</p>
顾夫人从不会管这些，毕竟她自己都不守这世俗规矩。</p>
在书斋里坐了一上午，岁宁也想出门走走，刚起身便被顾真叫住了。</p>
“阿姣，你留下。”</p>
“义母有何吩咐？”</p>
“叫义母倒显得生疏。”</p>
岁宁便又改了口，忸怩地唤她一声“阿母。”</p>
顾真道：“某人心急得很，婚期也定得早，你今日与我去看看你的嫁妆吧。”</p>
岁宁推辞道：“一切从简就好，不必特意为我备些什麽。”</p>
顾真没理会她的话，领着她出了书斋，到了桐生院。</p>
她说：“到底是顾氏嫁女，若嫁妆寒碜，失了排面，倒让我在别的世家面前擡不起头，以为顾氏薄待了你。”</p>
屋内几个婢子正在收纳四时衣物与妆奁，桌上满是流光溢彩的金银珠玉，倒是与顾夫人的风格如出一辙。</p>
她平日里出手阔绰，随手赏赐给下人的银钱，便够寻常人家几年的开支。</p>
顾真拉岁宁到铜镜前坐下，取了桌上的钗环首饰在头上比了比，遇着合眼的，便随手往旁边的漆匣里一扔。</p>
岁宁从未见过如此豪横的“添妆”。</p>
顾真指着剩下的首饰，问她：“看看，还有你喜欢的吗？”</p>
岁宁道：“不必再添了，已经足够了。”</p>
顾真便吩咐婢子：“剩下的打包与阿妍送去吧。”</p>
望着铜镜中的年轻女子，顾真又说道：“我本欲给你取‘庸中佼佼者’之佼，怎奈族中那群老顽固非得择一从女的字，便换成了‘姣好’的姣。”</p>
岁宁道：“多谢阿母好意，两个名字都很好。只是人之品貌功名，不在其名，而在其行。”</p>
顾真一面替她梳着头发，一面提醒道：“从今往后，你的荣辱与顾氏相系于一身，一言一行都需谨慎才是。”</p>
“我知晓。”</p>
“我也知道你从前如何行事，只是刺杀暗杀之举，不得再做了。”</p>
她专指的是刺杀徐晔一事，毕竟要从徐氏手中保下个人来，难如登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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