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骊跟在他身后：“本宫同你讲，求不来的就算了吧，你不能强迫人家。” 仇凛英停下，被她气笑了：“获骊，你不是天天强迫玉观声麽？”</p>
说罢，他继续走。</p>
获骊笑容僵在脸上，她气得剁脚：“你这不识好歹的阉人，人家都同你示好了你自己不接受，竟还敢戳本宫！”</p>
仇凛英不认同她的话。</p>
裴凝莺哪是示好，那明明就是试探，小心翼翼地试探他的意思，带着明显的疏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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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扬不知道仇凛英发什麽疯了，审讯人时出手又狠又快。</p>
暗不见光日的宫狱，在一声声惨叫下真的化为人间炼狱，有血渍飞溅，溅上石墙，又撒在脚边。</p>
高权抹了把额头，小声怯问方扬：“祖宗，老祖宗很恨里面那个人吗？”</p>
方扬皱眉，“那个人牵扯了普禅圣寺庙的案子，至于恨不恨，我不清楚。”</p>
听最后一声惨叫，那人交代了诱骗考生和强制他们签字画押的全过程，仇凛英这才收手。</p>
仇凛英又审了许多人，每个人都亲自动刑，矜贵高傲的脸上沾满血渍，蟒袍上的四爪都被染红。</p>
至到听见狱外三更鼓响，仇凛英才悠悠走出牢笼，顶着浑身的血，拿着巾帕擦拭指间。</p>
方扬来回瞟着他，不知道他等会还要发什麽疯，转头一看，高权跑了！</p>
方扬心里咒骂高权一句，捋了捋话，劝道：“你不必这麽急，这案子迟一天结晚一天结影响不大。”</p>
仇凛英摇了摇头，见擦不干净血，干脆不擦了，搁下巾帕走了。</p>
他必须早点结了这案子，还有旁的事需要他做。</p>
仇凛英拖着一身血出了宫狱。</p>
他自己也不太能受得了底下的血腥味，入地的狱所不好透气，味道永远散不开，还会有各种雨水青苔，惹一身霉味。</p>
可修到地上，里面的叫声难免传出来，吓到别人也不太好。</p>
宫道上忽然下起了雨，细密的雨丝瞬间浸湿衣襟。</p>
宫里早就灭灯歇下了，道上空无一人，仇凛英便取下了纱帽，随手绾了发。</p>
直房门口，他一眼就瞥见了蹲坐在门边的裴凝莺，她靠在门上，好像睡着了。</p>
他走过去，裴凝莺朦胧睁眼，见他回来了，赶紧站起来拍拍衣服，展露了个仇凛英认为很假的笑。</p>
她道：“老祖宗，你找我啊？”</p>
仇凛英一边开锁一边沉脸回她：“谁又找你了？”</p>
“高公公说的呀。”</p>
裴凝莺跟着仇凛英踏进门槛，见她一身湿透，也不好赶她，便拉过她进来。</p>
“你从来都不信我，却很信高权？从来都不质疑他麽？”仇凛英这句话语气不兇，倒是有几分无可奈何。</p>
仇凛英自顾去烧水，省得她风寒，她就一直跟在他身后。</p>
他舀出一瓢水试了试水温，是他已经能接受的温度，但裴凝莺应当比他需要更高的温度，他便继续烧。</p>
裴凝莺不知道什麽时候跑开了，过了许久，仇凛英听到她问：“老祖宗，有没有干净的帕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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