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连说仨休想，羞涩姑娘家似地泪奔而去。 裴凝莺怔愣，开始怀疑起人生。</p>
那样子落在仇凛英眼里很是好笑，不免多看了几眼。</p>
裴凝莺顺目光而上，眨眨眼，“公公晚上好，手伤可好啦？”</p>
快好了，还是擦的她给的药。</p>
仇凛英不爽，还有些像干了亏心事被抓包一样的心虚，收回目光，提着木盒向乾清宫踏去。</p>
裴凝莺探头，昏黄的灯不太照得亮他的手，她看不清是好了还是没好，只得挥手告别，“公公再见。”</p>
仇凛英不回头，亦不理她。</p>
谁要和你再见！</p>
……</p>
卫轼很硬气，硬气到第二天真的不来找裴凝莺了。</p>
裴凝莺心里叫苦。</p>
前头些日子，勉勉强强靠浮桃、沉叶从膳堂偷带回来的馒头什麽的垫垫肚子，然而很快她们又不得出入此殿。</p>
估摸便是嬷嬷知道裴凝莺掀不起什麽浪花，没收了俩宫女的吃饭权。</p>
金秋十月，田间丰收，一派忙碌。</p>
黄昏时刻，金黄的光照在裴凝莺身上，她却不觉得暖和，冷，冷得想去死。</p>
既然饿肚子是注定的，就只能转移转移注意力了。</p>
念及如今是丰收季节，那便作画，画一副秋收图。</p>
沉叶遗憾告知：“小主，咱们没有颜料。”</p>
裴凝莺把主意打向池塘边上的红月季。</p>
没有颜料，捣点花也成，就是画不成秋收图了。</p>
裴凝莺很快行动，把红月季一把薅光，全部碾成汁，又掺了点水，一份简陋的颜料制作完成。</p>
寻来纸笔，铺在院子的地上，席地而坐。</p>
提笔欲作画，手却滞在空中，怔怔看着一碟子殷红的颜料，不知该作何物。</p>
一只麻雀站在枝头，叽叽叫着，叫乱裴凝莺的思绪，展开翅膀降落至地面，灵活地啄了条虫子，稍擡头，吞下虫子。</p>
裴凝莺偏头看去。</p>
麻雀肥大，肉嘟嘟的身子一摇一摆，金光照在它身上，将它变成一只圣神的小鸟。</p>
一看就很好吃那种。</p>
裴凝莺的心思早不在画上。</p>
“炖小鸟也没关系罢？”裴凝莺自言自语，已经悄悄站起来，蹑手蹑脚朝麻雀挪去。</p>
听一道黏糊的“喵呜”声，一只屁股上缺一块毛发的长毛肥猫站在墙上，高傲地摇尾巴，显然不是姜瑟的长毛猫。</p>
肥猫快速跳到地上，扑向麻雀。</p>
麻雀被它的爪子按在地，扑腾几下，挣脱了夺命猫爪，站在地上学肥猫甩屁股以示讥讽，肥猫哪受的起刺激，屁股扭扭蓄势待发。</p>
“嗖”地奔向麻雀，麻雀横沖直撞，一头撞上裴凝莺的额头。</p>
裴凝莺伸手逮，被它胡乱啄一口，吃痛松手，它便上下飞跃，撞翻了颜料碟子。</p>
肥猫来不及剎爪，栽进一滩粘稠的殷红液体里，惊叫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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