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抚州府崇仁的一个王府内,一名妇人在一个男人面前哭哭啼啼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 唉声叹气的男人,面色苍白如纸,脸上满是愁容和无奈,他正是崇仁王朱厚炫;而那个正在轻声啜泣的妇人,则是他的妻子——王妃吴氏。自接到皇宫里送来的那份诏书起,这对夫妻就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但他们不得不强行压抑住内心的不甘与愤怒,接下了这份诏书。待到钦差使者离开之后,这样令人心碎的情景便持续了数日之久。 王妃吴氏泪流满面地问道:“王爷,为何偏偏是我们家遭受如此不公呢?”她的声音充满了哀怨和不解。朱厚炫也是一脸茫然,他无奈地回答道:“你已经问过我好几次了,可我真的不知道啊!京城离此地路途遥远,岂是一两天就能到达的?所以这边根本无法知晓任何消息。”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力感。 朱厚炫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吴氏的肩膀,试图给她一些安慰。然而,他自己心中也充满了疑惑和不安。这份突如其来的诏书究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即将要和自己儿子分离,但是是福还是祸呢?他们无从知晓。面对命运的安排,他们只能默默承受,等待着未来的揭晓。 朱厚炫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的王妃吴氏,只见她的双眼已经哭得红肿不堪,但脸上依旧挂着泪痕,哽咽着说道:“王爷,您能不能去跟父王说一说,让他给陛下上书,请陛下收回成命吧!” 朱厚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唉,陛下怎么可能收回成命?自从宁藩谋逆之后,京师对各位王爷的防备就越来越严密了,咱们王府的护卫人数也是一减再减。” 王妃吴氏听了这话,眼泪流得更厉害了,她抽泣着说道:“妾身知道此事并非妾身能够作主,可是载增已经五岁了呀!如今却要离开妾身,这岂不是要妾身的命吗?”她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无助,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朱厚炫心中也十分难受,但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安慰道:“孤会尽力而为的,只是现在局势如此,我们也只能顺应时势。”说完,他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孤岂能心甘啊,把载增带走,也如同要我的命啊。” 朱载增作为崇仁王府的嫡长子,年纪再大一些,被封为世子后就可以在法定条件下拥有绝对继承权。 其实朱厚炫内心也是复杂的,福祸不知,但自己更乞求的是福,那是自己的亲儿子,以后竟成为大明的天子,不说自己,他们家这一脉估计不用再待在这个小地方了。 吴氏哪能知道自己丈夫内心这种纠结的想法,闻言后只能哭泣,却也无法。 斜阳洒下最后的余晖,映照着紫禁城那璀璨夺目的金色琉璃瓦,使得这座天子居住的宫殿愈发显得金碧辉煌、庄重肃穆。随着夕阳缓缓西沉,一群鸟儿振翅高飞,从紫禁城众人头顶的天空掠过。然而,下方的人们并未因为夜幕降临而停歇,依旧忙碌着各自的事务。 此时此刻,朱厚照身处坤宁宫内,正与皇后交谈着。 “不日朕将命梁储他们前往崇仁了。” 皇后闻言只是不语。朱厚照见此问道:“怎么了?” 皇后说道:“没什么,妾心里总隐约觉得不安。” 朱厚照拉着皇后的手说:“没什么,这是国家大事,内阁自会操持妥当。” 皇后说道:“妾怎会不知。”接着便又不言语了。 夏皇后还能怎么想,其实当皇帝告知即将派遣专人前去迎接他们的孩子时,皇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欢喜之情。她深知,这个孩子将成为她未来的依靠和寄托。只要用心教养,等孩子长大成人后,自然会与自己亲密无间。想到这里,皇后的内心中是欢喜的。 想到这里,她内心非常感谢皇帝,自从那晚以后,朱厚照就隔三差五的来她这里,谈些的问题也都写家庭琐事的东西,皇帝还告诉她,可以约一些外命妇,常来宫里坐坐,聊聊天也是极好的。 但是她又觉着,如今过继别人家的孩子,使别人母子分离,故而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朱厚照一时间不知道皇后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如何岔开话题,于是说道:“天热,我心里有点燥,有冰镇酸梅汤吗?” 皇后回过神来,说道:“知道陛下爱喝,妾早早命令人冰镇上了。”于是命人把冰镇好的酸梅汤端上来。 宫女上来了冰镇酸梅汤,皇后接了过来,亲自给皇帝倒了一碗,递给皇帝。朱厚照只是拿着扇子扇风,边扇边说道:“太阳都落山了,还是那么热。”说着便把一碗酸梅汤一饮而尽。 夏皇后笑着说道:“这才哪到哪,还没到最热的时候呢。” 朱厚照看着皇后说道:“你怎么就不热?” 夏皇后说道:“妾怎么会不热。” 朱厚照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少穿点。” 夏皇后闻言手点了朱厚照额头一下,说道:“陛下越发的不注重规矩了。”说着便又倒了一碗。 朱厚照接过碗,又一饮而尽,道了一声痛快。便躺在榻上,双手枕着头说道:“我们夫妻俩关起门来说的话,什么规矩不规矩。”朱厚照见夏皇后把盛有冰镇酸梅汤的壶递给了宫女说道:“你别拿走,再给我倒一碗。” 夏皇后坐在朱厚照的一侧说道:“那东西凉,不能多喝。”说完便打开朱厚照的折扇给皇帝扇扇子。 朱厚照此刻闭着眼说道:“其实把孩子过继过来我也心中不忍。” 夏皇后闻言不作声,看不出心中所想,只是扇着扇子。 朱厚照接着说:“一来,是我无能,不能生育;二来么崇仁王夫妻这几日必是不开心的。” 夏皇后内心深处掀起了惊涛骇浪,她万万没有想到,更是前所未见,自己的丈夫竟然发生了如此巨大的转变! 他竟然毫不掩饰地向她坦承自己的私密之事,甚至还能顾及到他人的感受。正当她思绪万千之际,只听得朱厚照继续说道:“然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国家的利益,也是为了维护皇室的安宁与稳定,别无他法啊。” 此时此刻,朱厚照虽紧闭双眸,看似在养神休憩,但其内心实则焦躁不安。他冥冥之中总觉得事情并非表面那般简单明了。可究竟是何处出了问题呢?他苦思冥想却不得其解,最终在一片迷茫混沌中渐渐沉沉睡去。 夏皇后看着皇帝睡着了,便轻手轻脚的起来,轻声对着刘全忠和女官、宫女说道:“陛下乏了,睡着了。你们不要惊动,今天的晚膳做的清淡些。等下醒来后记得叫我。” 众人轻声应是。 此刻威武团营驻防大营内,张永正愁眉苦脸的坐在位置上,而一旁所立着正是监察御史、兵科给事中,威武团营监军夏言,两人正在为一件事发愁着。 “以我之见,这件事还是不要上报为好。”张永眉头紧锁,但是语气平静的说着。 “为何?”夏言问道。 “威武团营毕竟是归陛下直属,出了这档子事,不好看。我们慢慢找就行。” “都找了一天了,恐怕还有同谋者。” “不会吧?”张永心中有另一个顾虑,就是那日万岁爷面前自己还信誓旦旦的说‘操练不停,军械甲具不减。’今日就给万岁爷说有逃兵,还是带着甲具、弓弩跑的。 “如何不会,军营监管森严,军营各处遍布营哨,内里还有巡逻,而且这周边还有斥候,他是如何携带弓弩甲具出去的?” “话虽如此不错,但是一个小兵,如何网织那么多人为同谋?”张永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 轮到夏言眉头紧锁了,军营里出了逃兵,而且还携带了甲具、弓弩跑的,这可要了命了,万一此人拿着弓做些事情,必会引起地方震动。这可不是小事。 逃了一个人,还是携带甲具、弓弩跑的,小旗、总旗、把总都是有责任的,包括张永和自己。 “这事瞒不住,如果被地方官发现就会上报,陛下追究下来,你我都要承担责任。”夏言说道。 “我已安排人马尽量搜索了。” “人马出营,地方比震动。” “无妨,只有几个小队,每个小队3人而已。”张永说道。 这时一名小校进来说道:“千户何成求见。” 张永说道:“让他进来。” “卑职参见张公公,夏监军。”只见何成行了一个抱拳礼道。 “何事?”张永道。 “人抓着了。”何成答道。 张永却淡定的说道:“怎么抓的?” “他身带弓弩,穿着甲具,根本就跑不远。如今被捆了起来,等候发落。” 夏言闻言,心中暗道:“怪不得他不急,看来遇见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 “带他进来。”张永说道。 “要不要叫其人、如参将等人” “夏监军,你有所不知,我们俩是陛下钦命的监军,日常就是我们,而且此人违反的是军纪,我们审问即可。” 夏言闻言只是颔首,不再说话。 这时那名逃兵被五花大绑推进了营帐中,张永见此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俺叫吴石头。” “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 “俺知道,俺不该擅自携带兵械、甲具出逃。” “既然如此,那你就是认罪了?” “俺认罪。” “好,既然如此,拖出去打板子!”张永就有发令。 “慢。”夏言却阻拦了,只见夏言问道:“你是如何逃出去的?” 吴石头说:“俺是等别人睡着了,偷偷起来,逃出去的。俺先装作撒尿,看营前的军士打盹,便跑了出去,现在不远处的乱草丛里蹲了一晚上了,早上点名不见俺,他们就会出去找,俺再趁着间隙,跑出去,往相反方向跑就行。” 夏言又问道:“你为什么逃跑?” 吴石头说道:“当兵太辛苦,而且长官动辄打骂,俺家里还有老娘,所以就跑了。” 夏言闻言便对左右说道:“你把他看押起来。”两名军校看着张永,张永也摆摆手说道:“就按照夏监军的意思办。” 待他们都走了,夏言说道:“张公公,我看他所言不似作假,此事是我想复杂了。” 张永一愣,不知夏言何意,便等着夏言的下面的话。 夏言接着说道:“我们到这里时间不少了,想不到竟还有此情况,听到这个吴石头这样说,我在想,此次暂不处罚,我们联名上报陛下,看看陛下的意思。” “这小事就不用了吧。”张永觉着夏言有些小题大做了。 夏言却说道:“我觉着我们还是上报陛下比较好。” 张永不好明确反对,但是心中却颇为不满,说道:“军队历来都有这种情况,一般都是随军主将、副将都处置了,总不能事事都上报陛下吧?” 张永说的也在理,夏言闻言沉思片刻说道:“张公公,陛下委我以监军之任非揪着小事不放,圣人云:‘见微知着’吴石头这件事既然历来就有,以我之见也不全怪士兵不服管教,我们上报陛下,是为了让陛下决断是否要调整军纪规范军官操练时及带兵时的规矩。” 张永心想:“是你要逞能吧!”但是面上仍笑呵呵的说道:“既然如此,就劳烦夏监军写个奏章,我也署名一起上报万岁爷。” 夏言说道:“好。” 张永接着说道:“来人,吴石头逃营不归,按军法打八十军棍,念其事出有因,减四十军棍。”传令官接令箭下去。 张永接着说道:“让那小旗、总旗进来。” 只见两人进来行礼说道:“参见张公公、夏御史。” 只见张永冷哼一声:“我可受不了你们的礼,竟惹了那么大祸出来。” 二人闻言忙跪下说道:“请张公公、夏御史饶命。” 张永呵斥道:“我们是监军,今日不罚岂不使军规形同虚设?” 接着边又扔下一支令箭说道:“拉下去,各杖二十!” 言毕就有人把二人拉了下去,完全无视二人求饶之声。 夏言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若有所思。以前在兵部,也对军队的事情略有所闻,但是从自己来到军营之后觉着那些传闻和自己所见比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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