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诚实摇头。</p>
周围发出一片吁声，哄笑甚嚣尘上。</p>
他薄唇微微勾了那么一下，鸭舌帽檐挡住了眼底的笑意，分不清是嘲笑还是其他。</p>
然后只是用眼神瞥了眼周围，吃瓜群众们便瞬间闭嘴。</p>
他战术性清了清嗓子，“你……几点下班？”</p>
“11点半。”我如实回答。</p>
他朝我摆摆手，应该也是想尽快结束这众目睽睽的社死场面，“你……下班找我，现在快去忙吧。”</p>
我脚底抹油般快步跑走，如果不是不想显得太铩羽而归，刚才他们起哄时我怕早就开溜了，还用等到现在？</p>
嘈杂的音乐声中，心跳比鼓点的节奏还震耳欲聋。</p>
11点半，我准时换下工作服，由于离家时候身上穿着学校制服，并来不及收拾换洗衣服，所以此刻脱了工作服我便只能穿上制服，并没有其他选择。</p>
制服是白色衬衣加藏青色半裙的设计，胸前打着俏皮的小领结，脚底踩了一双白色球鞋。</p>
一出酒吧门口，就看到了马路对面，那落下的半边车窗里，正抽着烟的少年侧颜，绝美而桀骜。</p>
隔着一条车流，他把眼神挪到我身上，看到我校服的那一刻，兴趣浓浓地挑了下眉。</p>
“上车。”他朝我示意。</p>
我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刚好见他把烟掐掉。</p>
然后转过脸端详着我，毫不收敛打量的目光，看得我有些不自然。</p>
“小孩儿，”他说，“你叫什么名字。”</p>
我如实回答，“江梨。”</p>
“奥”，他皱眉的样子好像认真消化并记住了这个名字一样。</p>
“喜欢我？”他的目光直射过来。</p>
我一怔，一时没接上话茬。</p>
与其说喜欢，不如说攀附，亦或利用。</p>
14岁的我，并分不清什么才叫喜欢，如果是像电视剧里的那样的悱恻缠绵，我想我不敢。</p>
但是他敢。</p>
下一秒整个人俯身靠了过来。</p>
两只白皙且线条硬朗的胳膊撑在我座椅两侧，将娇小的我完完全全困在胸前。</p>
距离之近，我狠狠地瑟缩了一下，周身警惕又抗拒。</p>
属于雄性的欲念与压迫感迎面而来，也是我有生以来初次体验到那种危险。</p>
一瞬间便红了眼眶。</p>
与男女情欲无关。</p>
我只是单纯地被吓到想哭，却又不敢出声。</p>
说来也怪，他并没有强迫我什么，甚至都没有我动我一个指头，我却瞬间将自己带入了一个被绑架即将撕票的恐惧感里，大气都不敢出一下。</p>
他放肆又玩味地盯着我，眸光深邃。</p>
看我哆嗦到不受控制，后背紧贴着椅背，恨不能将整个身体陷进椅子里。</p>
看我避之不及地侧过脸，仿佛只要躲开他的视线就可以暂保安全。</p>
然而并没有任何身体碰触。</p>
仅仅几秒钟后，他就若无其事地重新坐了回去，一副轻松口气，里面不无揶揄，“喜欢我，为什么怕成这样？”</p>
年少的我形容不出那是一种怎样九死一生的情绪。</p>
“还在念书吗？”他问。</p>
“嗯。”</p>
“哪个学校？”</p>
“xx女中。”我像个罪犯一样如实交代。</p>
他轻笑出声，“为什么来这种地方兼职？和家里吵架了？”</p>
我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完全缓过劲儿来，艰难地张了张嘴，终究只说了个“嗯。”</p>
他只当我是离家出走的叛逆少年。</p>
“明天把工作辞了吧，回家去，好好上学，那种地方你成年前都不要再来了。”</p>
我看着他，“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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