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咬唇，眼睫跟着一颤一颤，杨轩将人往怀里一带，沉声道：“乖，好不容易苦尽甘来，该开心才是。”</p>
是了，还有甚么比活着更重要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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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李家的宅子尚在修葺，一行人便暂且住在杨府。</p>
杨轩与杨荀还有公务在身，稍作停留就各自回了府衙。</p>
赵氏负责打点，待众人安顿好后，已是晌午时分。</p>
听雨轩内，碧苔红叶，金菊初绽。</p>
展邵云父子在李迟明那儿，李芝英则独自架了盏小火炉，烹起五凉茶来。</p>
此乃岭南特产，闻之芬芳，饮之甘甜。</p>
萧玥尚行在院子里，便嗅到了这道好闻的味道。</p>
她提裙迈进房门，明眸善睐，酒窝甜甜地唤了声：“姨母。”</p>
李芝英见了她，如画眉眼染上温和笑意，这便放下蒲扇，起身去迎，“玥儿来了啊。”</p>
拉着萧玥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回，虽说梳了个妇人髻，可仍旧是一副清新灵动的少女姿容。</p>
李芝英直到此刻还是有些不敢相信。</p>
当年那个粉雕玉琢、总爱缠着兄长李墨白骑大马的女娃娃，再一相见，竟就已经嫁人了。</p>
而萧玥见了对方，心中的感慨更甚，仿若就像是与母亲重逢了一般。</p>
她没忍住，眼里的泪还是潸然而落。</p>
“快别哭了，”二人坐在榻上，李芝英用秀帕替萧玥拭泪，那泛红的眼眸里也有诸多情绪在翻涌，“蕙兰有你这样的女儿，定会十分欣慰的。”</p>
院中槐树枝叶轻拂，落下一地浮光掠影。</p>
交谈间，桌上的茶盖已噔噔作响，白白的热气从壶嘴中蒸蒸溢出。</p>
李芝英斟满一杯，推到萧玥面前道：“入秋了，这清暑的五凉茶当是最后一回喝了。”</p>
手捧白釉铃铛杯，萧玥拾起一旁的木勺，往里头添加冰块。</p>
此时，李芝英倏忽问道：“听闻你俩成亲也一月有余了，有消息么？”</p>
这话萧玥听得懂，方才听闻表姐生二胎，她就在想这事儿呢。</p>
这个月癸水如期而至，那定然是没戏了。</p>
放下木勺，萧玥抬起头，眨了几下明眸，显出几分局促来，回应道：“还没有……”</p>
李芝英顿了顿。</p>
他们二人如此情深笃好，按理来说，不应该呀？</p>
下意识觉得是自个儿外甥女体弱所致，李芝英把对方手中的茶夺了去，道：“凉性的，你还是别喝了。”</p>
萧玥委屈：“……”</p>
闻上去可香了呢。</p>
“你夫君是独子，他爹娘多半是会着急的。”李芝英随口道。</p>
“阿娘确实着急，刚成婚就去大相国寺求子了，”萧玥深感头疼，“进宫给皇祖母请安时，她老人家也问过两回。”</p>
“姨母，除了我来癸水的日子，我俩几乎日日同房，而且每晚至少都得两回……”</p>
说着，萧玥凑近了些，压低了音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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