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心中的恨简直不能用言语形容。</p>
“奶，不要……”</p>
李琉璃红着眼眶挡在樊清一身前，想护着亲妈。</p>
但她那小身板哪里护得住。</p>
樊清一拉过大女儿，把三个孩子都护在自己怀里，硬生生挨了李老太一记扫帚。</p>
“砰！”</p>
扫帚打在她后脑勺上，力道大的让她整个身子险些站立不稳。</p>
拿木簪子挽起来的头发也被扫帚勾住，在李老太收回去的时候撕扯着向后狠狠拽。</p>
“嘶……”</p>
疼！</p>
樊清一疼的眼眶瞬间盈满泪水，李珍珠哇一声哭了。</p>
“妈，奶把你的头发拽下来了……”</p>
众人定睛去看，才发现扫帚上被扯下来一团黑乎乎的长发。</p>
樊清一头上，有一块几乎秃了。</p>
不少人倒抽凉气。</p>
眼镜男有些不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身边的人一把拉住。</p>
“二柱哥，文风哥都这娘们儿害死了，你还为她说什么话？”</p>
一旁有人啐了口唾沫，赞同道，“就是，这种贱人就应该被下油锅、浸猪笼！文风哥真是眼瞎了才娶了她！”</p>
眼镜男淡淡瞥了那人一眼。</p>
那人讪笑，“二柱哥，我也是为文风哥叫屈，你说他要是不跟那俩人去，也不会连个尸体都没有……”</p>
“行了，文风哥也是你随便编排的？快闭嘴吧。”</p>
前头的男人瞪了这人一眼，跟眼镜男小声商量，“二柱哥，文风哥既然没了，咱们是不是找个黄道吉日，给他立个衣冠冢，也好让他在地下有个家。”</p>
眼镜男抬头看了眼樊清一，印象中那个怯弱、怕生，不敢与人对话、对视的女人，现在苍白的脸上、布满红血丝的眼底全是 异常的坚强与坚定。</p>
还有文风哥那两个双胞胎女儿。</p>
大的虽然身板发着抖，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却咬着牙寸步不离的护在亲妈身边。</p>
二的泪水落不停，睫毛都是湿的，害怕的小脸惨白，却跟大姐一样护着亲妈。</p>
还有被抱在怀里的小女娃，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挨个扫视着他们，像能看透他们的心思，又像在警告他们，他们答应过什么。</p>
眼镜男深深叹了一口气。</p>
他们村里八成的同龄人都得过文风哥的帮助，他们愿意像文风哥小时候保护他们一样，保护他的妻女，但前提是她们值得！</p>
他同情她们。</p>
但让他再站出来去保护害死文风哥的人，抱歉，他……做不到。</p>
他深深看了樊清一母女四人两眼，转身朝院外走去。</p>
众人愣了几秒，纷纷跟着撤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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