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内,汉斯依旧静静地躺在木板床上,紧闭双眼,似乎还沉浸在梦乡之中。然而,他的姿势却显得十分警惕:仰卧在床上,一只手紧紧地贴在枪套上,仿佛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威胁。 而在地主家的院子里,一片寂静。家丁们扛着枪,疲惫不堪地睡在地上,东倒西歪,显然已经进入了深度的睡眠状态。 突然,一阵喧闹声打破了宁静。 \"起来! 起来! \" 一个声音大声喊道, \"列夫斯基,交税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叫声惊醒,迅速抬起头,向窗外望去。只见几个席林官兵骑着马缓缓走进地主家的院子。他们下马后,地主列夫斯基急忙迎上前去,满脸笑容地亲自为他们端茶倒水,并与他们商讨起赋税的问题来。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不禁一紧。这些席林官兵的到来意味着什么? 是要收税吗?还是有其他目的? 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一场血腥的冲突。 我赶紧摇晃着汉斯的肩膀,试图叫醒他。由于长期接受军事训练,他的睡眠十分浅,只要轻轻一碰,就能立刻醒来。他猛地睁开眼睛,警觉地抬起手,握住了手中的枪。 \"是我,席林的人来了,咱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我压低声音对他说。 汉斯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他迅速穿好衣服,整理好装备,准备跟随我一起逃离这个危险之地。我们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尽量不发出声响,以免引起席林官兵的注意。 “这样吧,你披上这个,然后把头发散开。” 我照做,披上他的上衣,然后把头发遮住脸,随后一齐走下楼去,几个士兵见是汉斯,急忙起身敬礼: “长官好!” 汉斯微笑着向他们挥了挥手,他们的排长见到汉斯,脸上露出一副谄媚的笑容: “长官,您来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这是您新找的小妞?” 汉斯装作愠怒,摆起一张臭脸,骂道: “老子想干嘛关你屁事?nдn ha xyn!(俄语:滚犊子)” 排长见汉斯生气了,也没敢多说什么,便让我俩离开了。 我和汉斯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地主家,然后他带我迅速躲进了附近的树林里。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我的心情十分焦急,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种局面。 汉斯表情凝重,冷静地回答: “先观察一下情况再说吧。” 我们尽量不发出声响,悄悄地靠近地主家,从远处仔细观察那些席林官兵的一举一动。 过了一会儿,汉斯低声说道: “看起来他们似乎只是来收税的。” 我听了这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但还是有些担心,便提议道: “那我们要不要趁现在回去呢?” 汉斯沉思片刻,摇了摇头: “不行,我们不能冒险,还是先等等看,等这些人离开之后再做决定。” 就这样,我们静静地待在树林里,时刻留意着地主家的动向,一直等到那些席林官兵收完税后离去。 见此情景,汉斯松了一口气,对我说: “好了,我想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 我们再次回到了地主家,这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一进屋,汉斯就开始收拾东西,一边还对我说: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寻找下一个安全的落脚点。”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随即也开始帮忙整理物品。随后,我跟随着汉斯,一同踏上了新的旅程,继续前行。 我们先回到了城里,在路边看到狼狈不堪的玛莎。她身上的围裙破破烂烂,头发也散开,看起来就像遭受过什么人的欺凌和侮辱一样。当她看到我们俩时,眼中噙满了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 \"尤里少爷尤利娅小姐,我被奥列格抛弃了我还怀了他的孩子\" 她边说边抽泣,声音哽咽,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感到非常震惊。奥列格怎么能这样对待玛莎呢?我们决定帮助她,于是把她带到了附近的一家旅馆,并为她安排了住宿。同时,汉斯返回军营去接莫妮卡回来,准备一起离开这里。 我的心里一直萦绕着对玛莎的怀疑和不安。尽管她表现得楚楚可怜,但我无法确定她是否真的可信。奥列格会不会安排她在我身边当卧底呢?甚至可能利用她来行刺我!这种可能性让我心生警惕,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我凝视着玛莎的模样,她的头发凌乱不堪,脸上还有明显的淤青痕迹,显然遭受了殴打。这些伤痕或许来自奥列格或他的手下,让人不禁心生怜悯。然而,她的小腹微微隆起,似乎孕育着新生命,这又增添了一丝复杂情感。 我尽量保持冷静,试图从她的言辞中寻找线索。于是,我轻声问道: “玛莎,那么奥列格还说了其他事情吗?” 玛莎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带着哭腔回答道: “小姐,奥列格少爷告诉我,我不过是一个平凡家庭出身的女孩,根本不配成为他的妻子。他说他将来会迎娶席林城东的玛丽亚小姐为妻,而与我之间只是一场玩乐罢了。” 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每一滴都仿佛敲打着我的心弦。我感到一阵心疼,但同时也明白,不能仅凭同情就放松警惕。毕竟,这个世界充满了欺骗和陷阱,每个人都可能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汉斯带着莫妮卡回到旅店后,莫妮卡便开始安慰起这个可怜的女孩。而我,则收拾好了自己的行装。与此同时,汉斯向列昂尼德请了一个月的假,理由是回家探亲。但实际上,他是打算与我们一同逃往叶卡捷琳堡。 趁着莫妮卡带着玛莎出去散心的时候,我急忙向汉斯询问道: “你觉得玛莎和奥列格会不会是给我们设下的苦肉计?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 汉斯一边擦拭着手枪,一边将子弹压入空弹匣中: “嗯……我们不能轻易相信这个女人,她毕竟是席林的本地人。她很可能与奥列格合谋演了一场苦肉戏,目的就是为了欺骗我们。” 汉斯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他低声说道: “咱们该走了……” 我们匆匆忙忙地上了汽车,我一屁股坐在汉斯身旁,莫妮卡和玛莎则坐在后面。没办法,她俩都不会开车,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情况,我还能接替汉斯开一会儿。 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平静,我们正按部就班地行驶着。然而,就在这时,突然间冒出了七八个身着黑衣、手持手枪的人!他们一边紧追不舍,一边毫不留情地开枪射击。 我心里暗叫不好,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果然不出所料,一颗子弹击中了汉斯的肩膀。我心急如焚,连忙将他拽到副驾驶座位上,紧接着坐到主驾驶位置,脚下猛踩油门,车子像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而身后的那群黑衣人仍不罢休,不停地开枪射击,子弹如同雨点一般密集地袭来。 玛莎和莫妮卡吓得魂飞魄散,甚至连尖叫都不敢发出。莫妮卡紧紧按住玛莎趴在后面,用手死死捂住自己和玛莎的嘴巴,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哎呀,好疼啊,尤…ha(俄语:娜)……莉亚,咱们要去的地方是……西火车站……你快点开……” 汉斯强忍着剧痛说道,我心急如焚,因为我来到席林这段时间,几乎没有出过门,就像一个被锁在笼子里的小鸟。汉斯只得忍痛给我指路。 终于甩开了这群家伙,火车上,一群身穿席林军服的汉子正坐在四周,有些则是坐在车顶上。 “天呐,尤里长官,您怎么受伤了?” 汉斯捂着胳膊,医疗兵赶忙开始检查他的伤势,子弹没有贯穿他的肩膀,就像一颗钻进了土里的子弹,可以取出来,手枪和狙击枪的威力有显着区别,当时我被狙击枪打伤,子弹呈贯穿状,甚至刺破了我背上的皮肉,就像一把锋利的剑,刺破了我的皮肉。想到这里,我不禁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路上,汉斯被打了一针吗啡昏睡过去,他嘴里嘟囔着什么: “ich hab dich ubracht, leonid, du verdater bastard”(德语:我要杀了你,列昂尼德,你这个混蛋) 我知道他说的是德语,车里人以为他是在讲胡话,哈哈大笑。 当我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西西伯利亚平原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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