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想咱们的女儿了？”沙瑞金坐下来，一只手搭在爱人的肩膀上，眼光落在照片上。 相框里是一个胖嘟嘟的小女孩，扎着两个马尾辫，笑得天真灿烂，特别是那一对小酒窝，尤为可爱。 </p>
“瑞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老是梦见女儿，她冲着我招手，喊着妈妈，我的心都痛死了。” </p>
吴子仪泪水滚落，擦了一下，继续悔意满满道：“瑞金，都怪我，那天早上，我去买菜，怕她醒来找不到妈妈而哭泣，我就想着带上她，你不知道，她到了菜市场，就像是出笼的小鸟，又笑又叫的，可是——” </p>
吴子仪情绪再次崩溃，低声啜泣起来。 </p>
沙瑞金拍着她的肩膀，无声安慰。 </p>
“可是，我就是买一块肉的时间，却找不到她了，我找遍了整个菜市街，也报了警，你知道吗？当初我感到天塌地陷，世界末日一样。” </p>
“老沙，孩子丢失时，才三岁，你说说，咱家女儿还在世上吗？要是活着的话，我临死前，还能见上她一面吗？” </p>
沙瑞金受到感染，两眼噙着泪花道：“子仪，都是我不好，为了工作没有照顾好你们——我有种感觉，女儿还活着，她现在应该24岁了，咳咳，我告诉你一件奇怪的事情，最近，我见到了一个女孩，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她，总觉的很亲切，心情上很愉悦，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p>
“难道是父女心有灵犀？莫不是咱们的女儿吧？”吴子仪豁然站起来，惊喜地问起来。 </p>
沙瑞金摇摇头，失望的口气道：“人家是抗越老兵家的孩子，有能力，她父亲曾经打过仗，立过功。” </p>
吴子仪惊喜泄去大半，缓缓坐下，手指再次摸索着照片上的小女孩，悲戚道：“女儿背上有颗红色的梅花痣，当初有豆粒大小，现在应该有大拇指甲那么大。” </p>
沙瑞金吃过饭，下楼，坐车来到了一处偏僻的住所。 </p>
靠河的一家小院，陈岩石正在门口的青石路上练太极，看到沙瑞金，收掌停下来。 </p>
“陈老，瑞金有罪，来了汉东一段时日了，今天才来拜访陈老，您老批评我吧，我立正稍息。” </p>
沙瑞金小跑着上来，双手握住了陈岩石的手，愧意满满地说着自己的不是。 </p>
“小金子，话别这么说，汉东现在是一块烂摊子，你初来乍到，可不少费心思，走走，咱们回家里好好聊聊。” </p>
两人进门的时候，一个人正打着电话往外出，迎面把陈岩石撞了个趔趄。 </p>
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祁同伟。 </p>
只见他一手提桶，一手拿着手机打电话，由于心思全在手机上，才撞了车。 </p>
“呦，沙书记，您怎么来了？”祁同伟第一时间挂断手机，向着领导打招呼。 </p>
沙瑞金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水桶，还有他一身溅了泥水的便装，打趣回应道：“祁同伟啊，兴你来看望陈老，就不兴我来看望陈老了？” </p>
祁同伟赶紧点头，笑眯眯道：“沙书记真会开玩笑，你们聊，我去河里弄点水来。” </p>
祁同伟侧身出去，沙瑞金跟在陈岩石的后面，进了小院。 </p>
看到整洁的院落，沙瑞金春风满面道：“陈老真是闲不下来，蔬菜，果树，鱼池，假山，被你整理得像个世外桃源。” </p>
“咳咳，豆角黄瓜架得一排一排的，就像是阅兵队伍，陈老的功夫不浅啊。” </p>
陈岩石听到夸奖，摆着手道：“这些都是祁同伟的功劳，这一段时间，他经常来为我打理菜园，浇水，捉虫，没少费了力气。” </p>
两人不约而同地往门外看了一眼，陈岩石嘴巴凑到沙瑞金的耳边—— </p>
“老陈我清廉了一辈子，可不想晚节不保，我不止一次给他说，不让他来了，可是，不管用，来就来吧，他有天要是向我提出什么要求，我装糊涂就是了。” </p>
两人不宣而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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