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不解:“您在笑什么？”</p>
江屿白挥挥手，没理会侍从，也没生气:“下去吧，不用倒酒，也不用服侍。”</p>
女佣抽抽噎噎地离开，身边佣人很听话地退开了些，也许是看他态度还算温和，侍从在一边睁着眼睛觑他。</p>
看了一会儿，江屿白问:“怎么？”</p>
“我还以为您会生气，没想到您这样宽宏大度，不跟我们这些小侍从计较。”侍从凑近了点，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朝江屿白靠近，天真无邪地笑，“您真好。”</p>
江屿白看他，并不排斥他刻意的香水味:“有多好？”</p>
侍从又靠近了些，眼里都是亮晶晶的崇拜:“非常非常好，您很温柔！”</p>
江屿白:“是吗。”</p>
侍从点头，像遇到新奇玩具的小狗:“您跟其他血族很不一样，我还没见过像您这样的。”他想了想，“又有气度，又很和善。”</p>
侍从语气轻快:“我能跟您吗？”</p>
江屿白并没有答应，似乎在心里估量:“你要跟我，梅莱芙公爵会放人？而且，我不缺佣人。”</p>
侍从低头失落道:“可我真的很喜欢您，您与我兄长很像，可惜他在我小时就跌下悬崖身亡，我一直很想他。”他目光落在江屿白身上，落寞又哀伤，“很抱歉打扰到您休息，我只是……有点情不自禁。”</p>
江屿白顿了下说:“没关系。”</p>
“真的吗？”侍从慢慢蹲下来，捏着他垂落在地的衣角，“我替您把脏外套换掉吧。”</p>
他黑色的衣袍下隐隐有光泽闪过，在那只手靠近江屿白的瞬间被横空截住，江屿白掐着他脖子将人撞在围栏上。</p>
侍从神态懵懂，那双圆又大的眼里满是疑惑，好像被江屿白的动作吓蒙了，眼里都蓄上几滴泪。</p>
“您、您要杀了我吗？”侍从分外执着，好像不问明白誓不罢休一样，带着青年人应有的青春气，“您明明没有不开心，为什么要掐我？您不是好人吗？”</p>
江屿白力道没有半分放松，薄薄的眼皮垂下来看着人，没什么戾气，也没有半分怜惜。</p>
侍从眼里闪过一丝阴翳，掏出怀中匕首朝江屿白狠狠刺过去，殊死拼搏，意料之中的失败了。浓郁的黑气从他身上溢出，疼痛渐渐蚕食着他的心脏，耳边好似出现炸开的声音，随后他被江屿白扔到一边。</p>
落地时，他听见江屿白平静的声音:“这种谎言我十二岁就不爱听了。”</p>
身处高位的人时常需要发泄，他们不会在意周围侍从有什么小心思，相反，那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还会被夸赞。身处弱势，无论做什么都会被认为是讨好他们的手段，自然会放松警惕。</p>
江屿白不一样。更何况，这是今晚不知道第几个凑过来的家伙。</p>
没人敢上前，江屿白没看他逐渐失去生命的身体，起身离开。</p>
噬灵魔法一经使用不可逆转，侍从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藏在衣袍里攥紧的掌心被江屿白掐得生疼，这不是他第一次用魔法，却第一次有人即将死在他的手下。</p>
他该习惯的，这里的生存法则就是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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