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小五迷迷糊糊地醒来，他揉了揉眼睛，眼前又恢复到了一片漆黑的状态。 “醒了？” 这时一个冷漠苍老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中，这个声音让顾小五无比熟悉，正是这个声音的主人让他所有的计划和努力都付之一炬。 “老毕登，是你！” 顾小五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翻了下来，丝毫没有畏惧地向着老人高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种含而不发的愤怒情绪。 “老大，今天晚上讲话的稿子我给你……” 就在这时，陈院长不合时宜地推门进来，一进门就看见顾小五指着秦院长的鼻子大骂老毕登。 老人上一秒脸上还挂着一抹微笑，但在下一秒笑容就僵在脸上。 他脖子僵硬地转过头去，看向了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陈院长，这一眼把陈院长看得一个哆嗦，刚想离开这里就听见秦院长问道： “他，一直都是这么勇的吗？” “啥？哦哦，好像是这样吧，这孩子一直都这样，没人教他。绝对没有！” 陈院长的后背有些发凉，他的心中已经为顾小五默哀起来。 老人点了点头，朝陈院长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等陈院长走后，老人淡淡地向顾小五伸出一指，顿时有一股锋锐至极的恐怖气息从老人的手指中迸发而出，直指顾小五的眉心处。 不过好在老人到并没有想要伤害顾小五的意思，那股剑气透过顾小五的身体将他心中还剩下的那股愤怒意志彻底斩灭，顾小五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心中一片清明。 “情绪的力量，这就是你的能力？” 他的声音中带着好奇，他的目光透过墨镜的镜片锁定在顾小五的身上，像是一把能够穿透一切的利剑一样刮过顾小五的身体。 “呃，我也不知道啊。” 顾小五被虽然看不见老人在干什么，但他能够感觉到有一道锋锐的目光在扫视着他。 “为什么想逃出去？” 老人换了个话题，平静地问道。 顾小五从老人的话中听不出任何情绪，他沉默了好久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还是秦云志率先打破了沉默说道： “那我来替你说吧，你觉得这所福利院就是一个研究新人类基因的研究所，你们所有孩子都是我们的试验品对吗？” 顾小五用自己的沉默来做出了回答。 老人丝毫没有生气而是笑着说道： “有这想法的恐怕有很多人，你们只是他们中最先想要凭借自己的能力离开这里的孩子。” 顾小五握紧了他的拳头，心中充满浓浓的不甘，他觉得只差一点就可以离开这里，如果没有秦云志突然出现自己和崔宁会不会已经成功了？ “你们注定会失败。”老人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哪怕没有我，厉青他们也会将你们带回去，你们还是太小看异能者的能力了。” 顾小五依旧选择沉默，现在既然已经被带回来了他也就不想再继续挣扎什么了，先看看秦云志到底想说什么。 “你的计划我也都已经全部知道了，说实话连我都有被你的能力震惊了一把。”老人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欣赏。 “还没做自我介绍吧，我是这里的院长，我叫秦云志。根据报告上来看，你的眼睛依旧是看不见任何东西的，但是你的种种行为都不像是一个失明的孩子该有的。” 秦云志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也没有想要听顾小五给出解释。 “我看过你遛进机房一路上上的监控，你完全清楚一路上的监控盲区，一些避不开的地方你展现出的速度完全超出了一般的普通成年人，如果这不是你的能力那你的身体素质是怎么来的呢？” 顾小五越听越心惊，他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自己没有成功逃离这里，那之前暴露的一切都会被翻出来仔细研究。 “更让我惊讶的是你对于我们神经元仪器的掌握能力，按照小王的说法那台机器已经闲置好几年了，操作起来极为复杂，而你却能够刚刚上手就能够完全熟练掌握，甚至还一并解决了缺少能源的问题。” 老人嘴角开始上扬，谁也不知道他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对于老人表情上的这一变化顾小五却看不见。 “还有你的那个小同伙，居然能够偷到大门的钥匙，看来是小张在暗中给你放水啊。” 顾小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自己和崔宁的所有计划都已经完全暴露，而且从老人的话中似乎最后能够成功拿到钥匙还是因为张大爷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没有我出现，光是厉青一个人都能在十分钟之内把你们两个人都能带回去。” 最后老人的话彻底将顾小五心中的不甘给完全打消，顾小五怔怔地坐在床上，这一刻他深深感觉到了一种挫败感，这几个月的努力和计划，他已经做到了最好，但是他还是低估了异能者的能力，就像其他人完全没有预料到顾小五的能力一样。 “你是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成功逃出福利院大门的孩子，我不得不对你的行为做出嘉奖。” 老人平静地看着顾小五说道。 “不是惩罚吗？”顾小五终于说话了，他的语气中透露着一股无奈。 “哈哈哈。”老人似乎被顾小五的话逗笑了。 “你是我亲自挑中的孩子，你能有这样的表现虽然让我意外但这还在我的接受范围内。” 老人突然走到了顾小五的身边，压低声音在顾小五的耳边说道： “毕竟能在圣路易斯号上做出那样的事情的人怎么会普通呢？” 顾小五全身瞬间紧绷，老人这最后一句话让他没有一点思想准备，身体诚实地给出了反应。 “果然是你。”老人这次真的脸上震惊了，他本来只是心中有所怀疑一直没有证据，毕竟他自己心中也不相信一个十岁的孩子能够在三名世界顶尖的异能者手中完成那一切。 顾小五在一瞬间就恢复了平静，他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已经暴露了，圣路易斯号上发生的一切还是没能彻底隐藏过去。 “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在你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忘掉一切。”老人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认真起来，一股无形的压迫力将顾小五笼罩。 “你不打算将这件事公之于众？”这回顾小五是有些看不懂老人的想法了。 “我为什么要公布出去，正相反我是最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情的人。” 顾小五沉默下来，他属实是没弄明白这个叫秦云志的老人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你要和我做一个约定，我会为你保守这个秘密，作为交换你需要跟着我学习一段时间，学成之后你自己选择是走是留。” 顾小五听到这话浑身一颤，他不敢相信地朝着身边的老人说道： “你能放我走？” 老人平静地再次肯定道： “我秦云志说话一向一诺千金，完成约定之后你选择什么都可以，我向你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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