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院长带着被喊到名字的一拨人先走了，顾小五被司遥搀扶着走在队伍的最后。 顾小五仔细听过了，被叫到名字的人一共十二个人，听名字应该像是三个女生九个个男生。 陈院长将队伍带到了一栋独立的小楼前，小楼一共有三层，设计的像是一座小洋楼一样，和其余白墙黑瓦的老派中式建筑放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但正是这种反差让队伍里的孩子们大感新奇。 陈院长将人带到之后大手一挥面对众人，高声说道： “小崽子们，看见我身后那幢漂亮的小洋楼了吗？你们觉得我带你们过来是想说什么？” 队伍里一个男生兴奋地抢先回答： “肯定是特别给我们的住处。” 其他孩子听后纷纷附和，很显然对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一切都天真地的往好的方向去想象。 “哈哈哈哈。”陈院长听完大笑不止。 “你们是我带过的第九批孩子，每一批刚来的时候我都会问他们这个同样的问题，而每年都有人天真的以为世界会如此美好的善待所有人。” 陈院长深吸一口气，接着问道： “我问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会被送到这里来？你们凭什么享受和别人不一样的一切？” 孩子们瞬间陷入了沉默，陈院长的话无疑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他们的心头。 陈院长见孩子们沉默不语，接着说道： “让我来告诉你们，这里说好听一点是第七疗养福利院，说难听一点就是第七孤儿院。而你们，所有人被送来都只有一个事实，那就是你们被抛弃了，没有人要你们了。懂吗？” “别想着还能得到什么，在这里你们不要失去更多就已经得努力活着了。” 陈院长的话像是一把利剑深深插在队伍中每个孩子的心口，原本的孩子中气氛只是沉默，但听完陈院长说的话之后已经有好几个心理承受能力弱的孩子已经开始小声啜泣起来。 陈院长见状丝毫没有一点同情，继续说着： “现在你们来了我这里，我就有必要向你们说明一下这里的规则。” “第一，你们是第一批新来的，这里一共十二个人，四女八男一共分为三个宿舍，每个宿舍为一个小组，在我说完规则之后你们有时间自由组队。” “第二，从今天开始你们有一个月时间，在这一个月时间内你们可以在我身后的这座小洋房里生活一个月，会有老师每天给你们上课。” “第三，一个月后你们会有一个考核，你们的竞争者是其余没有被我带来的所有人，被淘汰的小组将会离开这座小楼并失去在里面的所有待遇，而且三个月的时间里都不能再参加考核。” 陈院长说完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保温杯，打开盖子喝了一大口。 剩下的孩子们纷纷流露出思索之色，事实证明孩子在小时候注意力都会被新的事物所吸引，哪怕上一秒他们大哭不止。 陈院长见孩子们的反应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指着小楼门口说道： “听明白了你们就可以现在想好和谁组成一组了，想好之后自己到一楼门口，那里有老师给你们登记。” 陈院长说完之后就离开了，剩下十二个孩子在原地。 陈院长一走，孩子们便纷纷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春哥，我们都跟着你，我们去报名组队吧。” “是啊春哥，我们从小就在一起，这次我们也不要分开。” 两个男孩将一个高个男生围在中间叽叽喳喳说着。 “行啊，以后你们就由我罩着，现在咱哥仨再拉一个人进来就去报名，你们两个去叫人吧，别叫那个瞎子其他人随便。” 中间的男生一副大哥做派。 顾小五仔细听来，好像是车上那个被推飞出去最远的那个倒霉蛋的声音。 就在这时，一个女生走了过来，不过她的目标可不是顾小五而是顾小五身边的司遥。 “你好，我是林晚琪，在场的一共就四个女生，我觉得女孩子在一起生活会更方便一些，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女孩的声音落落大方，给人一种直爽的好感。 司遥顿时有些慌乱起来，她有些挣扎地看向了身边的顾小五，小手将衣服攥得紧紧的，表情满是犹豫。 顾小五此时也感受到了身边女孩的纠结，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不理解身边的这个女孩在纠结什么，总不会是因为他吧。 见司遥一直没有回答，林晚琪也没有催促而是就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这时其余人也纷纷组队起来，大家都聊得热火朝天，只有顾小五一直在原地无人问津。 在经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司遥还是决定跟林晚琪一起组队，临走之前她好像感觉很愧疚一样向顾小五道歉。 这让顾小五很是不适应，他并不觉得司遥做错了什么，如果换做是他，他也会做出和司遥一样的选择。 这时基本上所有人都已经分组完毕了，只有一组差一个人，而顾小五正好是那个谁也不理的那人。 “喂，真的要让他这么一个瞎子加入我们吗？” 一个男孩离顾小五远远地小声说道。 “别啊，我可不想和一个瞎子住一起。” 另一个男孩连忙摇手说道。 “就是就是，他肯定会拖累我们一个月后的考核的。” “那怎么办？要不你去问问里面的老师三个人能不能组一组？” 三人组的孩子们互相叽叽喳喳的交流，一开始他们还有人注意控制声音不让顾小五听见，但后来渐渐的他们的声音也变得不加掩饰起来。 这才是真正的人性啊。 顾小五的内心冷静地没有一点点波澜，早在陈院长讲完规则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了眼前这一切。 哪怕是心智不成熟的孩子，本能中都有趋利避害的心理。 没过多久，其中一个孩子一脸失望地跑了回来。 “不行，里面的老师说了必须四个人才能组队，要是没人要他就默认到人数不足的队伍里，现在怎么办啊？” “不行，把他塞到别的组里去，队里有一个瞎子我们肯定输定了。”队里的另一个男孩赶紧摆手说道。 顾小五在一边静静听着他们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人性的冷漠早就在人生来就已经刻在骨子里。 这时候，另外两组都已经报完名进了小洋楼，只有顾小五和那三个男孩还在外面，里面负责报名登记的是一个半百老人，此时见最后一组人迟迟不来就自己出来查看。 “小崽子们，就差你们了，你们还进不进来？” “老师我们实在不想和他在同一组，你能不能让我们三个一组啊？”其中一个男孩率先向着老人提议。 老人瞬间脸色一沉，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目光扫到顾小五一个人平静地站在一边，似乎他们讨论的对象根本就不是他自己一样。 老人浑浊的双眼在这一刻似乎明亮了许多，他看着顾小五端详了一阵子，突然露出来一抹笑意。 “既然你们三个都这样要求，那么老夫就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是否愿意三个人的队伍去参加他们四个人的考核？” 三个男孩瞬间沉默，老人的问题让三人心中都产生了一些犹豫，他们心里是不愿意增加考核难度的。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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