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试图帮他的人，都被贬下界来。</p>
“你看，谢柘是被你杀死的，所有的人，都会因你而死。”</p>
“现在，谢柘与那个少年一起站在你的面前，你会选谁呢？”</p>
张不问茫然抬头，眼前已然出现了昔日的谢柘与如今的谢厌七，两人笑起来几乎一模一样，他们同时朝他伸手。</p>
“李让尘。”</p>
“张不问。”</p>
两道红衣让他晃眼，他却在一时之间无法抉择，当他犹豫之际，谢柘身后，明晃晃的斩神剑往他身后袭来，他瞪大双眼，伸手握住了谢柘，将他拉入身侧。</p>
可还在朝他笑的谢厌七，却在下一刻被贯穿了身体，剑锋从他胸口而出，带出无尽鲜血，少年嘴角噙着红，却依旧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眼，柔声道，“张不问，我没事……”话落，眉心触感消失，少年化作尘埃，消失眼前。</p>
与此同时，原本被他救下的谢柘，也在顷刻间离去。</p>
脑中似有一道嗡鸣闪过，张不问身子彻底跌落在地，他再次盯着自己的双手。却觉恍惚之时，已如隔世。</p>
“李让尘，你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从来就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人。”</p>
他张了张嘴，喉间的腥甜化为实物吐出，盯着眼前的一瘫血迹，他突然笑出了声。</p>
荒凉，遗憾。</p>
他满腔痛楚，无人诉说。</p>
他一边笑着，一边流泪，伸手抚上腰间的泪，他再次恍惚。</p>
多久了，他差点忘了眼泪的模样。</p>
可他为何流泪，是因为没救下谢厌七，还是谢柘？又或是，两者皆在指尖消失。</p>
他阖上双眸，再次睁开时，李赫谆已经到了他的跟前，他五指尖锐，朝他的胸口刺了过来。</p>
“张不问小心！！！”</p>
熟悉的少年声音从一侧传来，张不问猛地看了过来，甚至一时间忘了躲闪，眨眼间，那抹红便已经到了他的跟前，他想将李赫谆击退，却发现早就来不及了，他毅然挡在他的面前，想为他受下这击。</p>
可眼前的男人，却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恍然笑出了声，伸手将他揽入怀中，再见时两道身影已经退却到了远处，李赫谆扑了个空。</p>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双手，抬头看到谢厌七，又是惊讶不已。</p>
“怎么可能！”</p>
“我与他的虚空道，你是如何进来的？”</p>
谢厌七并没理他，恍如隔世般抱紧了眼前人，他语气中带着哭腔，“你吓死我了……你刚才为什么不躲？”</p>
张不问仔细看着眼前人，他是谢厌七，不是谢柘。</p>
他伸手，与虚空道中他方才的幻影一般，缓慢抚平他的眉眼，柔声道，“谢厌七，我没事……”</p>
你也没事，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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