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适宜再继续练刀了 儿时的一对好伙伴并排坐在一起,这一刻,施伴安、展光风觉得无比的轻松自在。 “风哥哥,你记得我们以前小时候一起玩的日子吗?”施伴安热切地看着展光风问道。 “当然记得了,以前我、你和霁月经常都在一起玩,无忧无虑的,真的很开心。”光风怀念道。 “是啊,当时你娘很想把你培养成一个读书人,想你考状元,天天让你读书。我就和霁月就像是两个野丫头似的,老想着法子让你有时间玩,比如帮你抄书……”说到这里,施伴安抿嘴一笑。 “是啊,你抄的还好,一板一眼的;霁月是个没耐心的家伙,抄的可马虎了,而且往往抄没几下就跑去找其他人玩了。所以她的那些稿子,先生还是一眼就看出来是其他人帮我写的,害我挨了好几顿板子。”展光风装作无辜地表情。 “嗯,由于我们是女子,父母也只是请了一个先生给我们上了点礼仪的内容,真正学到点知识的,还真的是给你抄书那里学到的。” 想到童年往事,两人相视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其实,霁月妹妹从小就很受其他小伙伴欢迎,她经常受不了其他诱惑,跑去找其他小朋友玩。倒是你,一直都陪在我身边,可能真的闷着你了”施伴安止住笑,略带歉意地道。 “我不觉得闷啊,和你说说话,我觉得一天都过得很充实的;而且我母亲也告诉我要好好照顾你”展光风温柔地道。 “恩……要是,要是阿姨没有让你照顾我,你会不会就不理我了?”施伴安犹豫地问道。 “不会的,我会陪着你的。”展光风毫不犹豫,语气坚决地道。 施伴安很感激地看着展光风,不知想到什么,眼里一热,流下了泪水。 “傻丫头,怎么了?”展光风忙安慰道。 “风哥哥,你还记得那次我对你发脾气吗?我说‘我不想你陪着我,我站不起来不能陪你玩。’其实,我是怕你厌烦我才这么说的,但是说那句话时,我心里很害怕,害怕真的把你赶走了”施伴安呜咽道。 看到大线条的施伴安突然哭泣起来,展光风手忙脚乱地递给施伴安自己的外衣,那是光风练武时脱下的。当施伴安发现是展光风的外衣时,衣服已经沾了自己的涕泪,有点不好意思地道“不好意思,弄脏了” “没事,小事而已”展光风连忙道,稍顿了一下,展光风用坚定的眼神凝视着施伴安,一字一句地道“安安,我不会说话,但是我想说的是,我答应你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只要你需要我,我都会在你身边;但同时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施安安感动地道。 “现在还有两天就到月圆之夜了,我想你答应我一个事情,无论怎么样,都不许再轻生了,好好活着。任何困难,我都会在你身边”展光风温柔地看着安安,严肃地道。 施伴安幸福地点点头,肯定地道“好,我答应你,不会再做傻事”。 安安开怀的笑了,她和施霁月是双胞胎,本来就是一个美人胚子,只不过是因为从小被寒毒折磨,伤了根基,导致肤色、神采及身段比施霁月、郑端允她们稍逊一筹而已。现在发自内心充满希望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那么的无邪。 自从生下来,这个可怜的女孩就要忍受那钻心寒毒。为了不让亲人担心,她表现得坚强而又无忧无虑的样子。所以亲人们根本不知道这个女孩何时产生了轻生的念头。自从和光风相认以来,施伴安又感到生活充满了希望,她多么希望能每天都这样,为光风送午餐,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练武…… 展光风也很开心地笑了,自从母亲去世后,他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这么开心地笑过了。他自己也隐约察觉,现在他身边的亲人朋友中,相处起来让他觉得舒坦、没有任何压力的人就是这个从小就跟着自己的女孩。他跟郑端允在一起,是生存的压力,担心对方受苦;跟施风雷在一起,是怕让长辈失望的压力;而跟施霁月,现在更多的是尴尬,及婚约交待的压力。 两人交谈好一会后,安安建议展光风再运转一次静月功。不多久,展光风进入了入定状态。听着他均匀的吐纳呼吸声,施伴安放心地偷偷离开了,临走时带走了那套沾了自己涕泪的衣服。 看着清洗后的衣服挂在晾衣绳上飘荡,施伴安心里一甜,托着腮幸福地回忆着往事。 “安安姐姐,你想什么这么开心?”一旁的龙小小用稚嫩的语气问道。 “啊,没事”施伴安从遐想中清醒过来,脸红红地道。 “哦,我刚才都喊你好几次了”龙小小疑惑地道,以前她只要走近施伴安的身边,都很容易被施伴安提前发现。但是,今天到了身边了都没发现,小女孩觉得这个姐姐有点怪。 “嗯,刚才打瞌睡了而已。你,找我有事吗?”施伴安连忙岔开话题。 “嗯,安安姐,大江哥哥回来了,他带了好多好吃的回来,我拿了你最喜欢吃的核桃糕给你”龙小小说着,晃动着手里的一盒食品。 “小小就是好,姐姐没白疼你”施伴安开心地道。突然,施伴安想到什么,心里一沉,“大江回来了,那么福王也该快过来了” 施伴安满怀心事地走进了光风的房间,准备拿另外一套干净的衣服给光风送过去。突然,施伴安被光风衣柜里的一件物品吸引住了眼球:一个盒子,一个包裹得很好的盒子。因为那天在绿水县时,施伴安已经偷听过展郑二人的对话,她知道盒子里面装的东西。 她呼吸不自觉变得沉重,手指稍微有点颤抖地摸着那个盒子,最后咬咬牙把盒子打开了。也许对于其他人,会犹豫是否不该触碰别人的物品。但是对于率性而为的施伴安而言,这样的心理负担倒是没有多少。 一个晶莹翠绿的玉镯安静地躺在盒子中,施伴安轻轻地取出玉镯,呆呆地看了一会,然后从脖子上解下郑端允之前送的玉佛。她比较了两者的大小,把玉佛放进玉镯中,大小正合适。她想起那晚偷听时,郑端允曾经说过,这个玉佛和玉镯是同一块石料打造出来的。很容易可以想象出,当时的工匠将玉石的外围打造出一个玉镯,中间的玉石雕刻出一个玉佛,最后只剩下一些零碎的石块。现在这两块玉器终于又重新回到了一起,真可谓珠联璧合。 佛像她不止一次拿出来看过,真的是雕刻得栩栩如生,虽然施伴安不懂玉,但也能看出这个玉佛的雕刻精美。玉佛通体晶莹透明,除了肚子那里有一条浅浅好像三种深浅不一的亮红色光带外,不带一丝杂质。雕刻者很聪明地顺着光带进行玉佛加工,将光带的位置安排在玉佛腰间,看上去像是弥勒佛的腰带一般。玉佛静静地躺在玉镯中,玉佛肚子上的那条光带恰好和玉镯的那一抹光点是对接的上的。 安安看着这对玉器,发了一会儿呆,心里暗叹:他们本来就是一对的,自己不该要郑端允的玉佛。 想到福王即将回来,施伴安咬咬牙,走进了郑端允的房间。 自从被幽禁后,郑端允就一直在房间里不得出去。除了送饭时能见到施伴安或者梁婉儿外,其他人不得见,展光风为了不惹施风雷不快,也刻意不来看她。在郑端允的要求下,这里给她配了一些笔墨让她打发时间。相比梁婉儿,施伴安更希望能看到施伴安。因为梁婉儿虽然看上去同情自己,但是很多话不敢讲;而施伴安就不会这样,她毫无心机,经常给她说一些趣事解解闷,也跟她讨论小说的人物性情结局等,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施伴安会传话,传展光风给自己的话。 当然展光风不可能让施伴安传达情意绵绵的贴心话语,更多的是诸如“你要好好吃饭,乐观点不要灰心,总有解决的办法的……”此类的,但是郑端允每次听到心里都甜丝丝的。 看到施伴安的到来,郑端允有点惊讶,施伴安从不在这个时间点过来。她马上起身,迎上施伴安,挽着安安的手坐下道“安安姐,你怎么现在来了?” 施伴安木然地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还没说话,就看到了桌子上写了一首新诗,诗是这么写的“忆昔娉婷十五馀,匀红傅白斗西施。如今老大慵妆洗,正是梨花过雨时。” 看到施伴安惊讶的神色,郑端允脸红红地道“刚才小憩了片刻,发了一个不好的梦”说到这里,她低下头。施伴安想了一下,通过诗词不难猜测出对方的梦境是什么。没错,郑端允梦见自己一直被囚禁二十年,不得自由,终日以泪洗脸。醒转过来后,有感而发写了这么一首诗。 郑端允低头轻声问道“安安姐,有事情吗?你的,你的脸色不大好” 施伴安暗叹一下,看着郑端允,语气严肃地问道“小郡主,我来这里是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老实回答我” 郑端允抬起头,灵动的双眼看着施伴安,用力地点点头。 “你喜欢风哥哥对吧?”施伴安单刀直入问道。 郑端允毫无心理准备对方问这么一个问题,脸色一下子红到了脖子,“这,为何安安姐要问这个问题?” “我明白了,这种问题你不否认就是承认了”施伴安叹气道。 郑端允疑惑地看着施伴安,等施伴安的进一步说明。 “要是让你放弃郡主的身份,以及现在所有的荣华富贵,跟风哥哥隐居起来,你,你愿意吗?”施伴安的语气开始变得缓和问道。 “这句话是他让你问的吗?”郑端允脸红潮未退,细声问道。 施伴安摇头道“不是他,他不知道我来找你”施伴安回答道。 郑端允抬起头,凝视着施伴安,淡然一笑道“我就知道不是他问的,他会保护我,会舍弃生命、会舍弃名誉;但也许对于他而言,我只是一种责任,并非一定要和我在一起” 郑端允用手轻轻拨开垂在面前的几根青丝,眼神开始变得坚定,一字一句道“但,我喜欢他。我愿意放弃所有和他在一起” 郑端允目送着施伴安的离开,耳朵里回响着她最后的一句话“玉镯玉佛本来就是一体的,不该分离;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不要辜负他,不然我不放过你”。施伴安离开的身影显得那么——落寞,桌子上留下了一个绿色玉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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