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何的手颤抖着，内心在道德与仇恨之间苦苦挣扎。道德告诉他冷静下来，等待法律的裁决；而仇恨却在耳边低语，让他用暴力手段逼迫刘伯开口。他的心中仿佛有两个声音在激烈争吵，让他痛苦不堪。</p>
“我说！我说，我都说！别杀我！”刘伯捂着脖子，痛苦地喘着气。</p>
等他稍微恢复过来，说：“顾裴永他……他背地里干了什么，你是他儿子，你难道不知道？”</p>
“再卖关子，我让你生不如死！”顾何紧紧抓住他的肩膀，浑身颤抖，眼中汹涌着狠厉。</p>
见顾何没想放他一条命，刘伯撕下伪装，面目狰狞：“你爸他，做了两套账！我们几个都被他给骗了！本以为能跟他喝点儿汤，没想到都是假的……顾裴永给我的项目都赔了！我被他害惨了！他真是一点儿也没告诉你啊，你以为他怎么能欠下这么多钱，都去填窟窿了！”刘伯的嘴淌着血，脸肿得老大。</p>
“可惜啊，你家这么大的产业…你爸这样的业界传奇，居然被我动动手脚就完了……你个后生还真以为顾裴永的车祸是意外啊？哈哈…可惜啊，真可惜啊哈哈哈……”他张大嘴巴狞笑起来，嘴里的血滴到了顾何的白衬衫上。</p>
顾何的拳头紧紧攒着，每一块儿肌肉都因为愤恨而紧绷起来，他双眼猩红。他的拳头砸向刘伯，登时打得他口吐鲜血。顾何并未善罢甘休，站起来狠狠地给他当胸一脚。一脚，两脚……不知道踹了几下，刘伯的气息越来越弱。</p>
邵逢也不阻止他，如若无事地在一旁抽烟看戏。从刘经理进来开始，邵逢就没想让他活着出去。</p>
“你他妈的……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刘伯的胸腔瘪下去一大块儿，胳膊以奇怪的姿势扭曲着，地上聚集起一大摊血迹。</p>
“噗呲——”一把餐刀直直插进他的嘴里，把他的头钉在地板上。刘伯的双眼渐渐空洞，凝固着死前的痛苦和恐惧。</p>
血溅得很高，溅在顾何的脸上，身上。</p>
血腥，熟悉的血腥。</p>
他站起来，抹去眼睛上的血，平静的眼底充斥着癫狂，就那么站着，就让人感觉到彻骨的寒意。</p>
“喂。”顾何的嗓音经过血腥变得沙哑低沉。</p>
“这是第一单，”顾何转头对邵逢说，“给我记上。”</p>
邵逢站起来，头也不回地拉着顾何径直走出餐厅。顾何在餐厅里闻到了刺鼻的化学品味道。出了餐厅，邵逢把指间带火星的烟向后一扔，原本装饰高奢的建筑登时变成一片火海。</p>
顾何回头看了一眼火势，皱着眉说：“这不是你开的吗？就这么烧了？”</p>
“我只是说这里都是我的人，没说这餐厅是我的。”他把顾何塞进事先预备好的车里，上了驾驶座发动汽车。“这是刚刚已故的刘经理开的，刘经理，死于自家餐厅消防设施不完善。”</p>
“里面其他人……”</p>
“陪着刘经理呢。那些人，都是社会的蠹虫。”</p>
顾何不禁一阵恶寒。</p>
残暴至极。</p>
顾何身上的血还没清理，就被邵逢带到了他在当地的私人住所。</p>
邵逢拿着顾何的资料，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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