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与众长老做好了前往浮驼山的打算,那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也是道听途说,险峻的山势,复杂的路道,虽说那是共生堂所在,却非群人簇拥之地,之前就有很多慕名而去的人,很多都未能上得了那地方就退了回去,也许那里根本就没什么值得看的地方,也就是听说了慕子榆的医术,想要去拜访,奈何路不作美,这也真就应说道,仙人难见,慕子榆然也! 平常人去也许会因挫折而返,他们还有一些优势,就是有引道人。他们要去浮驼山本就是应邀而来,即便是有被引道上山,可一回头,来时的路早已忘却,等到了半山腰上,俯瞰山下渺小,不得不感慨这浮驼山的高悬。 共生堂在玉津城开的有模有色,可在浮驼山上,他的雅舍竟如此简单,竹屋都已老旧,也就那木屋看上去能撑起来,不至于被认为是危楼。 如此可见共生堂创立之前本就是一穷二白,在这浮驼山上,有了上山采药的方便,习医研药最好不过。姜禾独自观赏着浮驼山的风景,感慨莫非这里真住着仙人,云雾缭绕,清新雅淡,正是如他所想那般。 引路的人带他们面见慕子榆,却没想到被一路引进了一座山洞,等看到有两孩童之间立着一位半老之人,来者就已经识出了他的身分。 几位长老见到慕子榆的第一眼,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见有长老喊叫“见过老楼主!” 此言一出,其余的长老便也聪觉了起来“楼主!” 他们的敬意另慕子榆敞笑“我已经离了玉霄楼,早已不是三楼的楼主,你们就称我为慕夫子便罢!” “慕夫子!”姜禾敬叫道。 慕子榆目光如炬,叹言道“你与你母亲长得真是别无二致!” 慕子榆见到姜禾的第一眼就想起了旧人,曾经苏梦辛也是与他一同共过事的人,他对苏梦辛的印象还停留在对方呼他一声师兄。 “你就叫我师伯,夫子显得生分了!”慕子榆也不至于对姜禾一无所知,他之所以邀请玉霄楼的人来此,更多是想重新与玉霄楼由暗至明搭建关系,而他也早已知晓玉霄楼中的一些事,他见到姜禾就生出亲切感,近乎道“你将来是要娶芫儿的人,叫我一声伯父也无妨!” 慕子榆请他们进了洞窑,里面的陈设复杂多样,宽敞的空间里堆积着多种书简的地方,还有各种制药的石器以及烧罐。 众长老从中看出来老楼主的决心,当年他离楼而去,言说要医行天下,当时就惹得不少人的取笑,然而今天看到这一幕,他们不由得心生敬佩,这恍如是要开宗立派,成就一代宗师! 慕子榆没什么用茶水招待了他们,然后寻机点出了姜禾与他私聊,其实明眼人也看得出来,这一次的邀约其实就只是姜禾,他们那些长老不过只是陪同,毕竟将来三楼也许就是姜禾当楼主,而且又是慕芫未来的夫君,这慕子榆偏爱他,自是于情合理之中。 姜禾受宠若惊,独自与慕子榆对坐,难免会紧张,慕子榆请他品茶,他只是抿了几口便找话谈道“还未来得及谢伯父的消息,若非如此,也许我三楼难逃折损!” “你说的哪里话,玉霄楼以往也是我的家,何况我也不曾想要离开玉霄楼!” 慕子榆补充道“你也许听说过我,但不多对吧,玉霄楼怕是误会我了,我当时并不是要弃玉霄楼而不顾,我只是觉得我自己不适合,若是以我的性格与决策掌管玉霄楼,那恐怕三楼迟早毁在我手里,我知道这对于他来说是为忤逆,其实那是最好的成全!” “他?”姜禾欲知。 “就是我的父亲,三楼的老楼主,你可知为何玉霄楼少有提到我,思来想去该是因为我气走了吧!”慕子榆神思哀伤,想旧事念旧人,悲凉的是成了故人。 姜禾想到了什么,忽觉得自己不该问,但很快慕子榆透彻地告诉他,已是陈年旧事,勿要介怀。 姜禾问他日后的打算,慕子榆坚定地说自己会回归玉霄楼,成为玉霄楼在玉津城的分部,往后玉霄楼行事也方便,慕子榆也说出了自己的愿想,玉霄楼本就是刀口上过命的谋生,成立共生堂,往后就是玉霄楼最好的疗养之所。 若是玉霄楼早早就有共生堂这样的存在,或许当年姜炎的那只手可以留得住,可惜姜炎失了一手,再也使不出双指沾月那样的绝学。 姜禾觉得如此甚好,可疑惑到若共生堂回归,那它该归属几楼?像这样的决定那就是各楼主之间的商议了,不过姜禾还是往好的想,慕子榆毕竟是与三楼存有渊源,可能性极大是归属三楼所有。 停留了半日,姜禾自知不便多留,这里地处山间,本就没有多少住所,强留势必会给浮驼山的共生堂施加压力,婉辞离去,便下山回了玉津城。 姜禾在回来的路上,想起了慕子榆的提醒,对刘仁复的了解,慕子榆也揣测到这次任务绝非如此简单,若给不到刘仁复信任,生意恐怕做不下去。 回到了城中,就有玉霄楼弟子堵住了姜禾,然后说刘仁复反悔,觉得这生意做不得,可能他们此次出来就功亏一篑了。 面对如此情形,姜禾早有了心里准备,是慕子榆的提醒,要知道刘仁复的心是要谋反,他暗中养兵,岂是玉霄楼说会助他就以此了事,玉霄楼的诚心刘仁复看不到,故此他不冒这个险也是情理之中。 姜禾想到这场生意于他至关重要,他们舟车劳顿的来到玉津城,岂有空空而归的道理,生意变化虽为常态,为今之计就是尽快挽回。 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姜禾就想到了应对的方法,他拒绝的长老们的跟随,只身去了刘仁复的居所。 夜色已深,姜禾来到门前,所幸看守门庭的下人还未困倦,他们叫住姜禾,在得知了姜禾的身份以及来意,就说刘仁复并未在家中,而是在那春风宴上。 姜禾问起刘仁复何时归,然下人们都笑着说,刘老爷自在逍遥快活,怕是回不了家过夜了。下人们也不建议他在这里死等,若是真有情急,就去百里香找他。 下人们把地址告知了姜禾,顺着下人们给到方向,姜禾停在了一处名为玉倾阁的地方,此时已夜,过市上都几乎关了门,唯独此处里面竟显热闹,门外还有几位妩媚的美人在招揽行人。 玉倾阁是玉津城最大的温柔地,里面有许多分所,下人们说的那百里香就是其中之一。百里香顾名思义是玉倾阁地处最高的地方,传言那里面的美人自带体香,可扑之百里,故名百里香,而那处也是最具有权贵才能染指的地方。 姜禾下了马,里面的盛况令他不敢直视,他犹犹豫豫不知是不是该进去,可是刘老板在里面,心里生出纠结。 “公子,你的马我给你牵着,不知你可是来找人的?”识色的小厮前来招待客人,好在这小厮并未逾越,是顾虑到客人是第一次,其中的羞涩他最是懂。 姜禾见小厮能读懂他的心,直言道“刘仁复刘大老板是不是在里边。” 小厮忙点头道“是的,公子要找的刘老爷就在百里香居呢!” “那能否有劳您带我一程!”姜禾难言道。 “公子不是本地人吧!玉倾阁是大了些,我这就给您带路!”小厮也十分识趣。 姜禾施礼谢到,然后就被小厮带进了玉倾阁,途中不乏有女人朝他媚眼相送,可他两眼不为所动,眼中更多的是警觉。 就在他跟着小厮上楼时,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他转头看去,似是被那种目光给牵引。只是一眼,两人四目相对,当姜禾意识到自己失礼时,才清醒过来自己的冒失。 “白络,你眼光果然毒辣,可是动心了?”房间里,两个美人并肩着在窗前看着上楼的姜禾。 “姐姐可别胡说,这世间的男人,可没谁能入得了我的眼!”白络邪魅道。 “我偏不信,可你要记住,你可要盯紧了百里香居的门!”被称呼为姐姐的美人提醒了她一句。 “我知道!”白络刚才被姜禾移了神,从他进楼的那一刻她就注意到了,她姐姐的提醒不过是让她认真一些。 忽然她们的房间有人敲了门,门外的人也没有进门,而是招呼道“两位姐姐,百里香居来客人了!” 那姐姐对她使了使眼色,白络瞬间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在铜镜前重新打理了一下自己的绝世美颜,盛装之后走出了房间。 百里香居顾名思义,姜禾只是靠近就闻到了那种香味,这种香他并不陌生,姜禾在玉津城中也有闻到,只是不知出处,而到了这百里香居,这里的香气更加浓郁,而之前的疑惑也就此解了。 里面的人被招呼到,百里香居的门也因为姜禾的到来而打开,刘仁复在里面躺着,已是半醉的他早料到玉霄楼不甘心一定会来找他。 姜禾有些别扭的走了进去,侍奉刘仁复的七位美人在其左右簇拥,而这一幕姜禾不敢直视,里面衣不遮体的画面他想都不敢想,全程闭着眼睛。 刘仁复也不打算为难他,挥走了七位美人,穿好衣带后直言道“我知你来此是何意,你也知道我的顾虑!” 刘仁复思虑再三道“我也想把这生意做下去,可细细想来,你们玉霄楼我没有把柄,想你也是知道的,对我而言把柄就是诚心,我该得小心才是!” “刘老板说的是,所以今日来,是特意送上把柄的!”姜禾直言道。 “哦!如此不谋而合,说来听听!”刘仁复提了兴趣,他为此想了很久也想不到如何抓玉霄楼的把柄。 “把柄就是我!”姜禾沉言道。 “你!”刘仁复质疑“凭你,怎么就是玉霄楼的把柄!” “刘老板也许不知,我叫姜禾,六楼主是我爹娘最好的朋友,想必你是知道玉霄楼黄金四角的,然我又是三楼主未来的继承人,由此可见我对玉霄楼的重要!” 刘仁复若有所思,他对姜禾仿佛有了新的认识,他只知道这次任务的对接人是一个叫姜禾的年轻人,一开始还以为是玉霄楼的诚心不够,现在想来,或许三楼主早就想好了这一切,只等刘仁复如何看待。 “你做把柄真可行?”刘仁复质疑,但是这也不是不可。 “那好,生意可以做下去,可你得留在玉津城!”刘仁复好像也没有别的退路,玉霄楼这么大的一个组织,想必也不会拿一个年轻人来开玩笑。 姜禾听言,这样的结果他早已料到,他如释重负,这次远行的任务能顺利完成,他就是至关重要的一颗棋子,而此时他是甘愿当这枚棋子的人。 “好,好啊!如此你我双赢!”刘仁复原本郁闷的心彻底敞开,要想玉霄楼为他办事,手中必须拥有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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