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坐在床上，眼前是今天下午事业一处的监控画面。</p>
下午张勤离开后，到他回到宿舍的这段时间……</p>
……记忆很模糊。</p>
记忆告诉他，他下班以后去食堂吃了晚餐，然后回到宿舍休息。</p>
但什么时候下班，下班后吃了什么，所有细节，他一概想不起来。</p>
他在张勤办公室的监控中找到了自己的身影。</p>
17:00，黎清离开了办公室，出现在走廊上。</p>
17:20, 他的身影从所有监控画面中消失了。</p>
19:40，黎清重新出现在从食堂通往宿舍的路上。</p>
而中间这一段时间里，他并没有出现在食堂。</p>
17:20, 他消失以前，抬头看了监控一眼。</p>
“……”</p>
黎清沉思良久，在键盘上敲击几下。</p>
接着他披上外套，直接离开宿舍。</p>
他要去那个地方看看。</p>
……</p>
夜间的事业一处十分安静。</p>
夜班同事们多数并不喜光，因此楼道里仅有墙角安装的光条，发出微弱的柔光。</p>
黎清来到自己“消失”的那个走廊。</p>
一道分岔口，里面是机密档案室。</p>
他的手指没来由地跳了一下。</p>
接下来的动作十分流畅，就仿佛已经做过一遍。</p>
黎清接入监控摄像头，替换了里面的画面。</p>
接着他走向机密档案室。</p>
用S级的权限刷开一道大门，一直走向深处。黎清的脚步突然顿住了。</p>
档案室尽头，一个微胖的身影，穿着白色的工作服，静静站着，仿佛在等待什么人。</p>
听到脚步，他转过了头，镜片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光。</p>
“你怎么还是来了，真不让人省心。”张勤叹了口气。</p>
黎清缓缓走近：“你知道我会过来。我的记忆是你动的手脚。”</p>
张勤无奈地扶了下眼镜。</p>
“我都快睡下了，才突然想起你还有个每天整理记忆的麻烦习惯。”</p>
黎清的目光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那道屏幕。</p>
“那是什么？”</p>
“你不能知道的东西。回去吧，小十三，破译机密档案室密码，你现在的行为已经违规了。”</p>
黎清的手扶在书架上，似乎在认真考虑他的提议。</p>
张勤的目光隔着镜片盯着他。</p>
“回去，”他声音带着一种十分温和的笃定，“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主神办的人不会希望员工们出现在这里的。”</p>
黎清沉默半晌，转过身，离开了机密档案室。</p>
这一次张勤没有删除他的记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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