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国王终于有了一点表情，他笑了，笑得很有一点春风拂面的意味，就像王宫里种的那一堆白兰，干净而腼腆，完全不像一个在权力顶端呆了七八年，并且稳稳坐住的人：“您知道卡洛斯的意见吗？”</p>
这话说的，天使也微怔了一下。</p>
卡洛斯毕竟已经死了。</p>
“安缇涅大人，您真的很有自信，”国王顿了一下，似乎想要嘲讽什么，又硬生生忍住了，“当然，老师能去神国自然是极好的，前提是……你们能找到他的灵魂吗？光明神殿这些年做了那么多，并没有得到任何结果。”</p>
年轻的人类撑着下巴，笑意挂在唇角。</p>
他有时候会觉得天上那些生物都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如此的自信，如此的傲慢。伟大的天使大人怎么会了解人类的心思，他甚至不会去关心一下信仰的由来——也许他们觉得地上的生物天生就应该信仰光明神。</p>
怎么会有人不信仰光明呢？</p>
所以他根本不理解为什么王都的教堂，要在今日，给居民们分发礼物、免费祈福，巩固信仰。</p>
但是他并不会挑破，作为“神明承认”的王国掌权者，在表面上，他必须对天使和神殿客客气气。可天使现在要作为人间的人类生活一段时间，那就必须遵守他们世俗的规则，尊重一下他这个国王：“那么天使大人，我想你既然愿意提出来，一定是有了新的进展。”</p>
安缇涅果然没有想太多，直接说：“是的。”</p>
他并不忌讳将自己的发现和国王分享，毕竟大家都知道国王以前和圣骑士的关系很好，逆着所有人的意见，将水晶棺留下也是他的想法。而且国王一定会支持他找到卡洛斯的灵魂，这毋庸置疑。</p>
当然了，那些所谓的秘术、秘宝之类的，安缇涅并不觉得自己需要为神殿保密。</p>
他是真正的天使，光明到极点，所学所知都愿意无私分享。</p>
所以他很干脆地说起了那些复杂的魔法，还有关于灵魂的一些研究，其中不乏只有神明才能触及到的领域。但安缇涅只是叙职那般说着，并不管那位国王是否能理解他的话。</p>
神明们总是这样，不经意流出的一点知识，就能让人类们回味好久。</p>
如果神殿的人、或是这个王都里那些修习魔法的，听见这些知识，恐怕早就已经欣喜若狂了。</p>
但国王的表情依然平静，他只是点了点头。</p>
安缇涅终于说完了，看着人类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那些东西并没有被理解，不是谁都有修习魔法的天赋。天使短暂地怜悯了一下人类。</p>
出于对于国王的尊重，他拿出了自己的成果。</p>
“这便是卡洛斯的灵魂还存在的证明。”</p>
他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罩，里面放着一只精致而鲜活的小人。</p>
国王终于有了点表情：“哦？可以让我看看吗？”</p>
他看起来终于对那些奇妙魔法提起了兴趣，主动从王座上走下来，想要把那个小人看清楚些。然而，当他靠近两步的时候，鲜活的小人居然真的活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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