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方戟生怕两人说错点不利他母亲的话来，急道：“我也去，免得一会儿这些人全都针对我母亲。”</p>
离开时又对贺亭衍提醒道：“对了大哥，平日里二娘跟四娘走得最近。而且二娘每月的月银，都会有一半划分给四娘，私底下也会给不少银两珠宝。这鸡血石，估计也称不上最贵的。”</p>
贺亭衍思虑一阵，道：“知道了。”</p>
等贺方戟一走，院子里便只剩四人。仵作带着徒弟查验尸体，贺亭衍则重新回到屋里继续查探。</p>
江敬舟绕着桌椅走了两圈，最后在距离地窖较远的梁柱旁停下。半人高的地方，也有一处与玉石顶端相似大小的划痕。</p>
而相对应的另一根梁柱上，还有两处木削向外破裂的小洞。像是先前被安插了什么，后又被强行取走了。</p>
别的东西他或许不熟悉，但诸如此类的他还真是没少见。贺亭衍的屋子里，这种由活扣机关和金丝绞线留下的痕迹很常见。</p>
只是如今四海镖局里的机关都被改良过，很少会再出现这种纰漏。</p>
从地窖的玉石到入口，再到屋子里的两根梁柱。如果凶手是想利用贺亭衍的机关术来起吊玉石，那么按照这个距离来判断，应当是个力气较小的人。</p>
“亭衍，你觉得，这么丧心病狂的凶手，有没有可能会是个女的？”</p>
可能是他习惯性先入为主，所有的凶杀案总会下意识地先去考虑男的。毕竟下手时需要耗费的力气，半点儿不比他打斗时用得少。</p>
贺亭衍草草应了声，皱眉查看屏风后的浴桶。他伸手捞了几片水面漂浮着的花瓣，色泽发白难看，手指轻轻一搓便会碎裂。</p>
江敬舟站在屏风的另一面，见贺亭衍没空搭理他，便随手扯下用来沐浴后擦身的布巾翻看。</p>
靠里的那一面有明显垫着什么东西拉拽而造成褶皱的痕迹。看来凶手确实利用了贺亭衍的铁甲机关术，因为金丝绞线乃是利器，如果徒手拉拽必定会在手掌上留下划痕。当初他被教训时，没在这方面少吃过苦头。</p>
当然除此之外，屋子里也没有更多的线索了。</p>
另一头的仵作收刀起身，接过徒弟的巾帕擦着手说道：“喉咙里受过伤，事发前应当被灌了什么东西，想叫却叫不出声。”</p>
贺亭衍应声，随后便与江敬舟一并去了祠堂。</p>
陶先生的桌案前堆满了询问过后的案件纸。已知缺失的赈灾银出现在四夫人屋里后，众人便开始窃窃私语众说纷纭。</p>
见贺亭衍回来了，陶先生便说道：“一些没有疑点的下人我让他们先去干活了。”</p>
言下之意，便是这祠堂中留下的都是些可疑之人。</p>
与死者最后接触过的三位夫人首当其冲，其次便是照顾四夫人的下人以及几位夫人的子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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