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帘外，钟玫同医生说着什么。孟叙冬翻遍全身没找到手机，要从病床下来，钟玫见了，急忙劝阻。</p>
&ldquo;手机。&rdquo;孟叙冬一开口，耳膜便涌动嗡鸣。他皱眉忍耐着，重复了一遍。</p>
钟玫从包里拿出他的手机，眉目间关切不已：&ldquo;感觉怎么样？&rdquo;</p>
孟叙冬没应声，回拨了昨晚的未接来电。</p>
他老婆的声音像和在酒里的跳跳糖，无法完全捕捉。老婆说她在做炸鸡蛋果，他还从没吃过她做的东西。</p>
听力模糊，思绪并不会就此变迟缓。他只是没想好怎么回答，可那边已经中断通话。</p>
他老婆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就是忘记也匀一些给他。</p>
孟叙冬静默片刻，给陈春和打了电话。陈春和和奶奶在乡下安顿下来，一切都好。</p>
孟叙冬揣上手机，朝钟玫说：&ldquo;滚。&rdquo;</p>
几位医护人员面面相觑，钟玫笑着叫他们出去说话。</p>
几瓶抗炎药输了一下午，晚上护士过来换药，孟叙冬发觉能听清一些了，要求出院。护士说医生建议他留院观察，等人走了，他拎起皱巴巴的西服外套便离开。</p>
三甲军医院有点儿忙，救护车挡在门口车道上，孟叙冬侧身避让，拦了辆车，回别墅取面包车。</p>
昨日的喧闹烟消云散，别墅空了，只有一位阿姨在。</p>
听见动静，阿姨急忙联系钟玫，追出来，却见面包车飞速驶离。</p>
雪落了下来，散乱狂舞。</p>
雨刮器摇摆，前方置了不明路障。孟叙冬看了眼侧视镜，打转方向盘。霎时间，前后两辆车围抄，他没踩刹车，直接撞上那车尾。</p>
保险杠肯定是撞坏了，车壳漏烟，一缕缕白气散开。</p>
寂静的长街出现一帮人模狗样的马仔，孟叙冬推门下车，一脚往来人身上踹。</p>
肾上腺素飙升，人完全亢奋，感觉不到头痛。耳朵嗡鸣像锥刺扎进脑袋，也只是一瞬。</p>
&ldquo;来得正好。&rdquo;孟叙冬按响指骨，拳头准确无误地挥向马仔下颌角，然后是腹腔。</p>
马仔闷哼着退却半步，&ldquo;不是吧冬哥，玩真的？&rdquo;</p>
预感背后的动作，孟叙冬反手拽住即将落下的钢棍，趁势扭住马仔的手，再猛力一拳。马仔跌跪下来，孟叙冬抡走钢棍。</p>
器械摔打之声交错，孟叙冬忽觉视线变得模糊，液体淌过眼尾，额角的伤口裂开了。他未眨眼，横扫四周，一瞬间意识到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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