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王大娘气冲冲地打断她的话,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你嫌老娘烦?当初你爹死妈嫁人,你几个叔叔姑姑都怕你拖累,是老娘累死累活拉拔你,现在你嫌我话多了?没有老娘死乞白赖的,那点公分能养你这么大么。”</p>
劈头盖脸一顿骂,王大花几乎把头垂到了裤裆里,一句话也不敢说,抽抽噎噎地哭。</p>
“哭哭哭,恁就知道哭,十岁的人了,脑子也不够用。老娘还能害你?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就行了。”</p>
陈可秀看不下去,轻轻敲了敲门框,“王大娘,我们……”</p>
“干啥!”王大娘嚷了一嗓子,瞪着她说道,“你撺掇我孙女和我闹,安了什么心。说好的我每天给你烧炕,你教她读书写字。那些柴,是我和花儿秋天一点一点背回来的,也不是白来的。”</p>
陈可秀噎了下,她也知道来之不易,不是要白用,那也不能把她所有的时间都换了这点热乎气吧?</p>
看着王大娘实在生气,按捺住火气,平静地说道,“大娘,我不想占便宜。只是我也有自己工作,而且大花刚开始学习,贪多嚼不烂,得把功底打扎实了,才能教新的东西。您上去私塾打听打听,教东西是不是一点点来的。”</p>
她不吵不闹,王大娘倒是不好继续嚷,把脸扭到一边,“那你的意思,你不好好教,还是为了我家花儿好咯?”</p>
“我没不好好教。”陈可秀把即将蹦出嗓子眼的脏话死死按住,深吸一口气,“您如果不放心我教的,那您请别人吧,这炕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的。”</p>
既然王大娘年迈,弄的柴禾都有多余的,别家自然也有多的。</p>
她就不信了,两碗粮食换不来一大捆玉米秆!</p>
看着她回屋关门的背影,王大娘撇撇嘴,嘟囔道,“走路妖妖娆娆,还识文断字,谁知道是哪家臭老九的种,难怪她男人要离婚。”</p>
王大花垂着眉眼,突然有些不舒服,明明陈老师挺好的,奶奶还说这种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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