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先开灯，径直走去了任素秋的主卧，推开门，入目几乎和样板间一样，床桌子柜子什么都在，但是都空荡荡的，床上没有床品，桌子上没有台灯。</p>
她走向柜子，打开柜子，什么都没有。</p>
连一件垃圾都没剩下。</p>
这时手机震动起来，徐如徽垂眸，手机屏幕的冷光将她的面孔照得发凉，她眼睛里全是光，但却淡然一片。</p>
她接通，开口声音比想象中要颤几分。</p>
人的生理反应总是无法自欺欺人的。</p>
张夏旬没注意到这点细节，本来人的声音在电话里就有些失真。</p>
“怎么样？出来不？”</p>
徐如徽说：“好，你选地方，一会儿发给我。”</p>
“好咧，”张夏旬笑问，“少爷呢，我也想把少爷请了啊。”</p>
徐如徽顿了下，说：“他有事，下次吧。”</p>
张夏旬：“行。”</p>
挂了电话，徐如徽去往自己的房间。</p>
她自己的房间倒是什么都没变，任素秋懒得带走任何一件她的东西。</p>
她已经完全放弃她了。</p>
因为她不听话。</p>
徐如徽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简单收拾一下，起身出门。</p>
她先去了趟保安室，保安看到她很意外，“怎么回来了？有东西没拿全啊？”</p>
徐如徽没有回答，直接问：“我妈什么时候走的？”</p>
保安一愣，表情有点微妙。</p>
徐如徽说：“我刚从外地回来。”</p>
“哦哦，她就前两天啊，都是大半夜往外搬的，我问她怎么不白天弄，她说白天不在家。”</p>
徐如徽说好。</p>
“哦，对了，你们母女俩要搬哪里去啊？”保安多嘴问了句，“搬你上大学的地方吗？我看你妈联系中介把房子都卖啦。”</p>
徐如徽闻声看向保安，“卖过了？不是有租客吗？”</p>
“那我就不知道了，没卖完吧，你们住的那一套没卖啊，卖了以后怎么养老啊，”保安笑眯眯地说，“大城市再好，自家也得留个狗窝才安心咯。”</p>
徐如徽扯下了唇，笑着说是。</p>
这一记笑容仿佛用尽了徐如徽所有的精力，转身离开之时，她再也提不起来任何力量做任何表情。</p>
今天没有雪，只有风，地面一层薄冰，有些地方很滑，一不小心就会将人滑个踉跄。</p>
头顶有落日，光如果酱一般甜腻，照在人脸上却无法让人感到温暖。</p>
可能这就是下雪不冷化雪冷。</p>
城市逐渐暗下去。</p>
最后一丝落日的光消失了。</p>
-</p>
这种天气似乎能吃的只有火锅，不过今天张夏旬选了一家干锅店。</p>
距离徐如徽家步行大约二十分钟，徐如徽走着过去的。</p>
张夏旬今天也没开车，年关人多，尤其这种吃饭的地方，开了车都没地方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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