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习结束了啊。”张夏旬说。</p>
徐如徽一愣，“什么时候？”</p>
张夏旬说：“昨天。”</p>
“那……”徐如徽想问那为什么还和冬越闹成这样。</p>
张夏旬笑笑，根本不用等徐如徽说完，“那我总要待在鹿上嘛，他现在还不知道呢，我也不可能让他为了我留在鹿上，这不是耽误人家前程嘛，而且，我们俩根本问题不在异地上。”</p>
她说完几秒，又补了句，“算了吧。”</p>
徐如徽“哦”了一声。</p>
因为这个话题，车厢气氛一瞬沉下来。</p>
张夏旬主动跟赵酉识说：“真是不好意思了啊，头回见面就让女婿听笑话。”</p>
张夏旬和冬越谈恋爱这事，不仅徐如徽知道，连他们班班主任都知道。</p>
所以时常和徐如徽走动的赵酉识也知道。</p>
赵酉识说：“嗯？没听出来，刚刚在看红绿灯。”</p>
张夏旬大笑两声，“学霸就是不一样。”</p>
赵酉识“嗯”一声，“这次听出来了。”</p>
张夏旬又笑。</p>
气氛一时间又好转起来。</p>
徐如徽坐在副驾后排，听着张夏旬和赵酉识一句一句地闲聊，不自知地弯唇笑了笑。</p>
她想她始终都要承认，赵酉识是对她极好的人。</p>
因为他会连同她的好朋友一起尊重袒护着。</p>
绕城大半圈，张夏旬的父亲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张夏旬挂了电话跟赵酉识说了自己家的地址。</p>
车子平缓行驶，临近张夏旬家目的地时，张夏旬忽然说句：“放首歌听听吧。”</p>
赵酉识问：“什么歌。”</p>
张夏旬蓦地一顿，然后问徐如徽：“什么歌来着？”</p>
徐如徽其实并不想在赵酉识车上放这首歌，但是考虑到张夏旬今日情绪特殊，她最终还是松了口，说：“我连你车上的蓝牙。”</p>
赵酉识说好。</p>
彼时车子停在张夏旬小区大门口。</p>
三个人没有一个人说到了。</p>
徐如徽打开手机，点出了张夏旬想听的那首歌。</p>
这首歌徐如徽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了，甚至已经被她挪出了收藏列表。</p>
然而前调响起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酸了鼻腔。</p>
张夏旬则是更加沉默。</p>
车厢里一瞬间只剩下男歌手低沉沙哑的声音。</p>
他只是刚唱几句，歌词到“一边在泪流，一边紧抱我，小声地说，多么爱我”的一瞬，张夏旬推开车门，匆匆跟徐如徽和赵酉识说句：“走了，下次见。”</p>
张夏旬没有回头。</p>
徐如徽不知道张夏旬有没有再次情绪崩溃。</p>
但她知道，在踏进家门的那一刻，张夏旬一定是情绪平稳的。</p>
她看着张夏旬逐渐远去的背影，电子车门渐渐关上。</p>
车子驶离，车厢里歌声重复播唱了前调。</p>
冬日里，明明置身在开足了空调的车内，徐如徽却愈发觉得冷。</p>
直到途经一个红绿灯口时，耳边是一句很漫长的：“我不晓得，我不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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