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徽笑了笑，没有否认。</p>
下午四五点，任素秋说要回去。</p>
舅妈和舅舅都在挽留，徐如徽本以为晚上要和往年一样继续留在这里吃饭，结果却听任素秋说一句：“不行，得回家，家里有人。”</p>
徐如徽不知为何心尖一跳，她蓦地看向任素秋。</p>
舅舅疑惑：“谁啊？”</p>
任素秋说：“邻居家孩子一个人在家，大过年的，总不能让他点外卖。”</p>
“走了，阿如。”任素秋起身。</p>
“哦。”徐如徽应了一声，起身时脚碰到旁边小外甥的椅子腿上，差点没摔。</p>
徐如徽家里没车，每年出行都是打车，好在大家都在鹿上周边，再加上现在有了线上打车，更方便。</p>
任素秋往外走的时候，徐如徽跟在后面拿手机准备打车，结果刚打开app，就听见任素秋在说话，她疑惑地抬起头，看见任素秋不知何时打起了电话。</p>
她跟电话那头的人说：“这就出来啦，你说你到了也不说一声，等多久了？”</p>
那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任素秋心情很好地笑了笑。</p>
等电话挂断，任素秋才跟徐如徽说：“酉时心是真细，本来早上就想送我们来的，我看他脸色不好，估摸他肯定熬夜了，就没让他来，这不，补完觉就过来等着了，都没问我地址，肯定是怕我拒绝，提前问了你祝阿姨，以前路过这边时我跟你祝阿姨提过一嘴，哎，酉时是个好孩子啊，也不知道以后谁那么有福气嫁给他哦。”</p>
徐如徽没接茬。</p>
任素秋不知想起什么，慢下脚步。</p>
徐如徽意识到任素秋有话要说，也慢下来。</p>
几秒沉默后，任素秋说：“阿如，我问过你很多次，我希望你跟我说的是实话。”</p>
“我希望你是真的不喜欢赵酉识，”她说，“咱们家虽然跟他们做邻居那么久，但他们家不是我们娘俩高攀得起的。”</p>
“知道吗？”任素秋看着徐如徽。</p>
高攀这样的词，徐如徽并不是第一次从任素秋嘴里听见。</p>
她早已能驾轻就熟地应付。</p>
她反应平平地说：“知道了。”</p>
走出窄巷，赵酉识的车子就停在路边。</p>
眼下逢年节，路上车人都很少。</p>
赵酉识一辆车子显得孤零零的。</p>
看见她们走过去，赵酉识打开了窗户，他笑着跟任素秋打招呼，“阿姨。”</p>
任素秋应了一声，上车就客套：“穿那么少，冷不冷啊？”</p>
赵酉识说：“开着空调呢。”</p>
他说话的同时，徐如徽打开后座车门坐进去。</p>
她坐在副驾驶后侧的位置，却在抬眼的一瞬，在车内后视镜里与赵酉识对视。</p>
徐如徽眼前一瞬闪过昨晚赵酉识在夜色里却亮亮的眼睛，忽然明白了赵酉识昨晚说的那句“好”的意图。</p>
她微微怔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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