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关着灯。</p>
陈阳发现即便知道她的身体是小希，可从身体得到的反馈，仍能感觉到她就是滨边美羽。</p>
嗡——</p>
飞车自动返回，停靠在阳台的停机坪上。</p>
陈阳听到那个声音，下意识的停下来，随即被滨边美羽扳倒，处于被动。</p>
“被戴夫带走的那块芯片，是你用双重人格复制的？”他问。</p>
通过短暂的交流得知，是荒川真一趁滨边美羽和德卡德打斗时，偷偷将小希带走，装入滨边美羽的另一块数字芯片。</p>
“现在的我才是被复制的，只有原始数据才能骗过蓝鲸生命……”</p>
“你这算是壁虎断尾吧。”</p>
“是生命的迭代。”</p>
滨边美羽沉默了会，才接着说：“人类将我们称为‘仿生人’，其实我们从生存和繁殖的特征来说，更像是植物。如水流般简单的能量源……根须结构的数据库……可以更新的躯壳……”</p>
她忽然瘫倒，像掉落的玫瑰花。</p>
陈阳也如熟透的蒲公英，被风吹散。</p>
短暂休息后，陈阳问她：</p>
“小希是另一个你么？”</p>
“她是我的试验品，拥有我的特性，但没有我的特征，你可以理解为：她获得了我的dna。”</p>
滨边美羽抚摸着陈阳的脸颊，笑着说：“你可以放心，她对你仍保留了100%的忠诚度。”</p>
“那就好。”</p>
陈阳总算放心。</p>
滨边美羽勾住陈阳的脖子，语气亲昵的说：“那个小希是我送你的礼物，这个小希就送我当回礼吧。”</p>
“什么意思？”</p>
“从今天起，小希成为我的新宿体，这具身体和身份都归我。”</p>
“没问题，毕竟小希不会回暗星了。以后我叫你小希，你会习惯么？”</p>
“替换一个变量而已。”</p>
“但我不习惯。”</p>
“谁管你。”</p>
……</p>
天亮后。</p>
陈阳胃肾两空，煮了一根肠两个蛋，一碗面大快朵颐。</p>
小希裹件浴袍坐在沙发上，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问：“德卡德的数字芯片在你手里么？”</p>
“你需要？”</p>
“他的智慧程序是‘生命之翼’的后续版本，我可以学习借鉴。”小希露出怪异的笑容说：“必要时，让他重回警队。”</p>
“记得把‘我是外星人’那部分处理下。”</p>
陈阳从裤兜取出德卡德的芯片，放到茶几上。</p>
“作为交换，我把他的电池交给你，我知道你需要它。”</p>
小希指向客厅角落，那里有一个马克杯大小的金属装置，接着说：“它的容量是商用电池的8倍，可以让仿生人待机半个月。不过它在过载时会产生高温，不是德卡德那种骨骼承受不了，你用时小心点。”</p>
“多谢……”</p>
陈阳眨了眨眼睛，相比得到电池的喜悦，他更在意的是：“这电池什么时候拿进来的？”</p>
“昨天夜里，真一在你第三次播种时送过来的。”</p>
“靠。”</p>
陈阳尴尬到抠脚。</p>
想到那个样貌女性化的洁癖，他好奇的问：“荒川对女人感兴趣么？”</p>
“他觉得所有人类都很脏。”</p>
小希用手指点着陈阳的后颈说：“他这里有接口，有需要的话会进入赛博空间。在那里无需真正的身体接触，也能获得相似的感觉。”</p>
赛博空间，由神经连接的数字网络。</p>
陈阳一直很向往。</p>
只不过连接赛博空间必须安装特殊接口，陈阳连视网膜屏都不想安，更别说需要替换脊椎的大手术了。</p>
“荒川他知道我是外星人么？”陈阳问。</p>
“他不知道。”</p>
小希苦笑了下，有些惋惜的说：“真一有治不好的病，几年后他的身体就会变成一棵树，意识永久留在赛博空间。”</p>
“听着有点悲伤。”</p>
“这是趋势。”</p>
小希看下窗外灰蒙蒙的世界，喃喃说：“暗星的生存环境会越来越恶劣，被抛弃的人类想要活下去，只能将生命形式转为不需要食物的数字生命。” 当天中午，陈阳被戴夫叫去录口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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