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娘娘不舍得？那就算了……”</p>
他松开捏着江云舒下巴的手，欲直起身。</p>
江云舒突然伸出手，勾住谢凛手腕上的白玉佛珠。</p>
她仰着脸，直视谢凛的眼睛，声音清脆果决：“好。”</p>
“两只眼珠，换两条命。”</p>
谢凛实在想不明白。</p>
他透给江云舒宫女殉葬的消息，只是看不惯她每日吃得香睡得好，想看她哭一场。</p>
她怎么竟会答应，用自己的眼珠换侍女的性命？</p>
谢凛实在忍不住，开口问了。</p>
江云舒答道：“我与桃叶和柘枝，情同姐妹。”</p>
谢凛依旧想不明白，情同姐妹又如何？</p>
便是他亲爹亲娘还活着，也别想用他的眼珠换他们的命。</p>
谢凛之前觉得江云舒是个傻子，现在他不这样觉得了，江云舒分明是个疯子！</p>
谢凛把江云舒领到一间空屋子里，将各式各样的刀摆成一排，当着江云舒的面慢悠悠地挑选。</p>
“娘娘觉得这把刀如何？够锋利。”</p>
“不好，这把刀太小了，要剜许多刀……”</p>
谢凛放下一把，又拿起一把，在指尖把玩，“这把不错，又窄又尖，拿着也顺手……”</p>
谢凛看到江云舒的脸色一次比一次白，比床上月白色的锦衾还要白。</p>
她一直在发抖，显然是怕极了，谢凛甚至能听到她上下牙齿磕碰在一起的声音……</p>
既然这么怕，她怎么还不反悔呢？</p>
一条命当然比一只眼珠更重，可若是别人的命和自己的眼珠，那就是另一回事了。</p>
谢凛毫不怀疑，一百个人里有一百个会和他做出同样的选择，像江云舒这样的怪胎……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p>
不过看她怕成这样，应该很快就要后悔了吧？</p>
谢凛等着江云舒后悔，痛哭流涕地求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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