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梁还活着,高文斌就是达成了此行最重要的目标,从此以后,等待他的将会是彻底的翻身,他会跳出那个谁都不待见的废物八排,成为行首之下的第一人。想着吕佩之前的应许,老高的心思都已经开始活跃了不少。 然而,这一夜发生的好事实在是一下子来得太多,反倒是让高文斌有了一种不太能够去相信真实的迷离幻梦感。 事到临了,一向是胆小心怯的老高还是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忐忑,卸了机甲,亲自上前摸了一摸施梁的脉搏。 指尖上传来的血脉跳动感十分清晰,昏迷的男人毕竟可是军伍中的悍勇,纵使是现在有一点儿虚弱,身体的素质依旧能够让他肩比寻常之人。 高文斌的眉头稍微有些舒展,悬着的心已经基本落下。尽管如此,男人却还是又拿着耳朵贴上了施梁的胸口,听了听心跳。 平稳有序的跳动最是能够让人感受到安静与平和,也终于是让内心有些躁动的老高彻底放下了心来。 没事就好,高文斌暗暗心想,现在的结果对他而言已经极好了。 施梁虽然昏迷,但生命体征十分平稳,伤口是有一些古怪,可是毕竟也已经自行止了血,除了还是叫不醒,倒也应该暂时不会有其他的危急。 黑灯瞎火的荒郊野岭里,自然也不能够讲究太多。高文斌招呼过几位还算麻利的妇人,请她们先行帮着施梁,摸着黑儿简单处理一下外伤,然后便是与几位壮硕的汉子一起,用枝条搭了一副担架。 “暂且先这样担着他吧,等回了营地,再送由海棠士好好做一番检查。”老高十分满意自己的一众安排,如今的他俨然一副领袖模样。 现在的高文斌已经是他身边这一大帮子人的精神支柱,自然是不能够如是从前一般,留下这么一帮子劳苦民众于不顾,只把施梁一人给带着离开。 施梁很重要,这一帮‘信徒’也是十分重要。 一个人都不能放弃。高文斌看着这帮拿着崇敬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仆役,这样告诉自己。此时的他已经从之前的狂喜中平静下来,倒是也没再出了什么丑态,除了,时不时的身体会有一下自己不易察觉的兴奋颤抖。 “恩公可真的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叻。”几位年轻的小婢女已经没了起先逃难时的恐惧,此时正把头悄悄凑在一起,小声嘀咕。显然,她们是把高文斌时不时的一些许细微的失态,当做成了是对挚友受伤的关心则乱。 毕竟,恩人刚刚见到自己的兄弟时,那种极度的关切、激动与喜悦,都是做不得假的。 恩人说了,那人是他最好的兄弟。 “唔,阿萍呀,你且过去帮衬下恩公。”一位年岁较长的婆姨,斜崴了一眼几位碎语思春的年轻丫头,媒婆她可是当过不少,哪会不明白这群小女娃的心思,自是过来人的她,当然是惯会与人创造机会,“诺,这是我家那口子还没穿过的干净衣服,你且替我拿给恩公。总不能让那位小哥就这样一直干露着身子,不是?” 被婆姨招呼的那位娇俏丫头,正是那位一众仆役们的‘代表’,年轻的女娃子手巧人俊,平日里也是最得一众仆妇欢喜。 阿萍听得那位婆姨的言语,灵动的眼珠子巧然一转,当即明了了仆妇的好意。不过,心有意动的女孩却也还是有着一点少女皮薄的羞涩,扭捏着接过婆姨为她准备好的新衣,便是脸上挂着些掩不住的欢喜劲儿,蹦跳着跑去了老高与那一群莽汉正围着的去处。 其他几位小丫头巴望着那姑娘的捷足,自然也是极为的羡慕,可却也是已经错失了先机,颇有些无可奈何的遗憾着投去祝福的目光。 只是,却还未等这几只‘小麻雀儿’,再一次围聚着叽叽喳喳,讨论懵懂的儿女情长与家长里短。 “哎呀!”阿萍的一声尖呼已经传来。 只瞧见,那被唤作是阿萍的丫头,下子如是受惊的小兔,顷刻间,脸颊已经是臊得发红,一路加着速儿小跑而归。 在她身后,那一群壮硕的粗糙汉子,此时也都已经在各自捧着腰腹“哈哈哈哈”戏谑着,笑声里多少是带着一些促狭与猥琐。 那几位正聚在一起还是未懂人事的年轻丫头,自然是满怀着好奇与关切,搂着自家像是被欺负姊妹,问询着是否有遇到了什么坏人。 只可惜,不管她们几人是如何的盘问,阿萍竟是就不肯答复只言片语,只是捧着那愈发红艳的脸蛋儿,直埋下了头。 人们毕竟都还是在逃难的途中,许多原本因为遭灾没剩多少八卦心情的婆姨在听得此间骚动后,也是纷纷好奇着探过了头。她们也是颇有一些经验,只是瞧了眼这些个女娃的反应,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就大概能猜到阿萍这丫头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这些个平日里也是喜欢看热闹的妇人们,有一瞬间好似忘却了变故带来的沉重损失。要好者彼此间相视,玩味一笑,低声暗骂了一句:“臭男人。” 小小的插曲好像是冲淡了众人逃命的压抑。 “恩公,这树上有一样奇怪的物件!”一位被安排了警戒四周围的壮汉,忽然高喊出声。 高文斌此时正还在等待几位仆妇在给施梁完成包扎,听得那人的呼唤声音,自然是要上前查看。 他虽胆小,此时却也没有着急着甲,而是招呼过几位老妇继续照顾施梁后,便是与一众壮汉走向了声音来处——那一小一片高大树林。 这位兄弟既然能会这般呼喊,正是说明附近他已经探明了安全。 一众三两成群,寻声而进,没是两步,就又听到了头顶有人站在高处叫喊道:“恩公,是把斧头,巨大的斧头!”原来是那位发觉异样的汉子,此时已经爬上了树头。 老高恰时抬眼,方是得见:面前一棵粗有两人合抱的树干正中,一根黑长竟是有腿粗的金属杆柄,斜垂而下,黝黑的杆口堪比水桶粗细,内里红光隐现,却不就是一架火晶炮的炮口,且是正对着自己! 高文斌心里一个突突,屁股狼狈地一下硬坐于地上,吓摔的个生疼。好在,男人毕竟从军日久,身手尚还敏捷,顺势赶紧手掌一撑,一个翻身,偏躲过了炮口的瞄准。 此时正值夜深,其他人也是被那高处的声响所吸引,倒是也没有发觉老高的窘迫。 侧过了正面,高文斌才是真的有看清了巨树的全貌。这棵高大的树木躯干上,此时正是被直直被劈入了一把约莫是有丈高的巨斧。 那斧头的主体斧面已经全然没入了树木开裂的躯干之中,只在背侧露了一些许刃面,以及现在正斜耸在他们面前的,这一杆粗粗的金属长柄。 “这是!”老高讶然。 身旁这些个仆役见识毕竟浅薄,瞧见这恐怖如斯的武器多就是有些稀罕与一点儿害怕,倒也还识不得它的重要价值。 他高文斌可是在常服营里待了不少年,跃迁仪器上的那两口火晶炮最是了解,而且在钥战之后他也是有帮着施梁收敛战场遗落,对于斧铳自然是觉得有一些许的面熟。 虽然,这东西目前是被劈埋在了树里,瞧不得太过真切。可是老高自己可还没有忘记,他是带着‘任务’而来,又如何能够还不敏锐? 军中的物件可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这一片荒郊野岭之中,结合之前老胡与小孟给的一些许信息,真相便只有一种可能。 高文斌心中又是一阵狂喜,暗道自己这一夜算是把前半生的运气全部都给找补回来了。好在是好事发生太多,自己也是有了一些许免疫力。 压抑着心中的激动,老高故意道:“这是军中器械,事涉国家机密,尔等切勿声张。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就好,待我领你们回了驻营,自然是会再回来妥善处理,最后再交付于上封。”说着话儿,老高不忘解释,“这件事情与我一人是一件小小的功劳,而对你们却绝非是什么好事情。你们需要牢记,此时所见,只可当作不知,以免给自己与家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事涉军密,老高神情严肃,言语之中虽然还有一些许兴奋的颤抖,更多的则是在表达对一众汉子的故作真诚的关切。他所讲述的自然也是实情,百姓事涉军密者,多半只会被牵连,不会落到有什么好事情。 众人承了高文斌救命大恩,听闻自己恩公如是这般讲,自然也是一千万个相信。“为了恩公,我要留下,等您回来!”英雄每多屠狗辈,普通人中总会有一些忠义悍勇之人,是为报恩不顾自身安危,当即就有人表示愿意独自一人留下看守,以防恩公所办之事发生什么意外。 尤其是那位已经已经是爬上了枝头的壮汉,更是说什么就不肯下来,闹着赌咒发了誓:“就算是天上下刀子,我也会坚守此地,万保恩公之事,无有所失。”高文斌如何是有见过这般盛情,难却之下,也就只能是随他而去。 老高志得意满,自然是没必要在此地久呆,当即就吩咐众人继续上路,向着已经是不算特别远的石头哨所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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