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用仪器搜完身后,便不屑于多看一眼,连忙快步离开。 而过了不久,镜头中又出现了一个人影,根据特征,很明显,是保镖理查。只见画面里的他不断性骚扰,摸完前面又摸后面,这下把两个警察的脸都看黑了。 “这可是确凿的证据,看来处理完凶杀案之后,还得处理你呢。”福曼甚至不肯望理查一眼,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出手殴打这个下贱的男人,要是连带责任,影响了蝶的名声,他就会更加难受。 “她,她不过是外来者的渣滓而已啦崇高的法律怎么会判我这个特乐依尔人呢?要罚,不得先罚她擅自闯进中心区,这才是死罪难免!”毫无悔改之意,在他看来,这种猥亵行为,不过踩死两只蚂蚁没有任何区别,他坚信着特乐依尔的法律会保护自己,而不是可恨的外来者。 事实上,这个下三滥并没有胡说。如今特乐依尔的法律体系,就是围绕着本国人转的,经历了6年前的事件,法律几乎被当成了歧视的产物,甚至都成为了迫害外来者的一项国家道具。 但福曼可不吃这一套,因为他的身后有位令他盲目崇拜的‘神’,而这位神,从来不会拿人种或者阶级来阅读世间种种,就算自己的上司,就算警察总局长犯罪,她也会无视全国上下的压力,强行检举罪犯的吧。 “呵呵,咱们走着瞧?,。”福曼自信的笑容,让本就慌张的理查牵强的笑容溶解在了大气之中。 回到画面,经过短时间的空白,再次能见到神秘人谨慎地上着楼梯,来到二楼。 “哦?这个人没有径直往三楼去,而是停下来看展览品了,真好兴致呢。” 停留在某个台座面前,始终背对着摄像头的神秘人,看不清手头的动作,但蝶倒是发出了惊讶的鼻息。 “蝶小姐,发现什么了吗?” 蝶缓缓摇了摇头。 “这样。” 画面中裹着大衣的神秘人,最后在一栋房门附近站了许久,低着头,而后才慌张往上三楼的楼梯跑去,仍然没法看到其真容的冰山一角,对摄像头的位置把握得相当清楚,让福曼不禁感到了棘手。 最后,来到三楼,也不过是看着她进入了办公房的大门,有关这个神秘人的线索就中断了。 “嗯您怎么看,蝶小姐?对这个人有头绪吗?” 蝶立马摇摆头部,快速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虽然感觉到自己的上司有点反常,但福曼还是将注意力留在了画面上。 在进行了加速播放之后,本以为就再也没有什么可靠的线索,然而,变化傲慢地出现了。 只见屏幕里的神秘人,依旧裹着大衣,却似乎在搀扶着一个有些微胖的大叔从原本的房间走出,看得出来,那个男人这就是兰德·芬恩。 从摄像头的位置,可以很清楚拍到,他的脖子上是没有血迹,折合一推理,也就是遇害之前的影像。 “所以,兰德可能是从三楼摔下去的吗?”福曼自言自语道 两人从北边办公房大门,移步到了东边休息室的大门里头,大门迅速合上,里面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伙们也隐隐约约猜到了。 “可以确定,昨晚8点的时候,兰德还活着,而且与那个神秘人处的倒还挺融洽的嘛” 接着,就是女佣出演镜头的时刻,首先给办公房送了一次茶水,紧接着进入‘休息间’十分来钟,不知道在里头干了些什么后,又跑到办公房前敲起了门,惊慌地用大钥匙打开了门后,冲了进去,最后慌忙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房门。 “然后,女佣就离开了她表情看起来有点吓人呢。”福曼评论道。 理查心虚地低着头,坐立不安,沉默不语,突然靠近,拍了拍福曼的肩膀,颤抖着声带哆嗦道: “我,我想起来了,二楼有那个女人的痕迹,咱们去看看吧!” “痕迹?”福曼盯着这个行迹可疑的保镖,就像在呵斥着偷了家里鸡蛋的狐狸一般,似笑非笑地耸了耸肩。 “嘿,急什么呢,咱们先把录像看完嘛!” “哎——” 点击继续播放,众声沉默,无声的空间,配合着理查极速的心跳声,快速切换的屏幕,闪耀的光,突然间,这块屏幕便陷入漆黑之中。 8点34分至8点38分,这四分钟的摄像资料丢失。 “嗯?这个不自然的空白是怎么回事?停电?呵呵,保镖先生,你该不会,不想让我们看到这一段,刚才才打算支开我们吧?现在的你,真的有点可疑哦?”福曼从座椅上站起身,逼近理查,理查一脸冷汗,像一只落汤鸡,颤抖般地猛晃他的头部,不断后撤。 “不,不!那,那个时候我,我应该在睡觉” “睡觉?身为保镖的你?不该待在主人的旁边吗?你怎么睡得着哦?” “额嘿嘿老爷他可,可不喜欢电灯泡呢,我怎么可能在他们缠绵来欢乐去时,打扰他们呢!还是说,警察先生,您,您喜欢把自己的爱人与其他男人分享?”理查逃不择路,试图转移话题,却依旧被福曼的瞋视盯的死死的,吓得他慌忙捂住嘴。 “那又何干,这段空白——” 但蝶似乎对他说的很感兴趣,一个箭步来到理查面前,顺便打断了福曼的设问,轻声冰冷地问道:“难不成这个人,是被兰德·芬恩邀请来的吗?” 第一次听蝶的声音,理查仿佛感到灵魂深处都是冰凉的。 “是,是吧,我,我其实也不大清楚,老爷每隔几年,都要找新老婆伺候他呢,这次估计也是吧。” “什么?重婚罪??”福曼惊叫道。 “不,不,其实这我也是听咱家女佣说的,听说女方与老爷交合数月,或者一年后,就会离奇失踪,不过听女佣曝出的内情,好像是女方跟老爷合不来,才自己逃掉的,算上十年前,前前后后也有三四回了吧。” “哇”不知福曼是在为兰德感到悲哀,还是在感慨婚姻的无奇不有。 蝶从记忆中,调取出当年兰德多年来,提出过的失踪人士寻找请求。每次报案,兰德都非常惊慌,但提出的信息也只有女方的照片,每当警察问起详情,还特地回避了关于失踪者身份之类的提问,最终搞得警察当局都不好办。 但兰德是中心区的人,哪里能敷衍了事,只得表面告诉兰德会好好搜找,内部将事件定义成了恶作剧。 蝶从后来找到案件的细节中,得知兰德曾在失踪案时,每天都会打不下数次的电话给警察,可见是真的非常着急,因此蝶相信,失踪案与兰德并没有直接关系。 “” 蝶对失踪案如此感兴趣的原因,在于4年前,从外来者接到的私人案件委托,也是关于失踪的案情,至今依旧是个谜。 “你可认识‘芙罗拉’?” 蝶突然朝理查问道,但他挠了挠脑袋,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蝶小姐?” “继续你刚才的提问。” 完全失去了正眼盯着理查的动力,蝶把目光朝向了另一个屏幕,里头显示的是现时间点,在三楼运作的厅中央的摄像头,但她没来得及看上几眼,身体却忽然僵直起来,连忙前脚迈出后脚跟住,起飞似从监控室蹿出。 “蝶小姐?!” 无视着福曼的喊叫,一路跨步上楼梯,直达三楼。 抵达三楼的第一眼,便看到比达夫和沐阳正扭打在一块在地毯上,互相撕扯着对方的衣物。 突然,比达夫一个拳头,擦过沐阳的面具,而沐阳也掏出一只手,偷袭比达夫的侧腹,被命中痒穴的比达夫惊叫一声,翻滚了出去,沐阳趁机从地上站起。 比达夫正想起身追击,蝶已经挡在了两人之间,她冰冷之中藏着凶残的眼神,就像美杜莎之瞳一般,定住了比达夫的动作,他的身体,正在警告他。 但比达夫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身体不听使唤,那就得用嘴了。 “喂!大重蝶!你什么意思!你看看你带着什么人来,妨碍搜查!打伤了我的人!” 只见办公房的大门敞开,而戴眼镜的小弟横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就像吃了一斤泻药,外加喝了一升纯净水般痛苦。 面对指控,沐阳摆了摆手,显得非常无辜。 “妨碍搜查的是你们吧,要不是你的小老弟手脚不干净,我哪会动粗呢?” “我,我不过是在用仪器检查茶杯,那家伙突然就给了我肚子一巴掌” 戴眼镜的手下喊冤道。 “哼,你这家伙舌头倒是伶俐,把真的道成假的,我可是看见你将那名贵的茶杯,塞到自己口袋里去了,要不就是动了贼心,要不就是私藏证据,司马昭之心啊!” “我没有!说,说什么呢你” 比达夫愤怒地顶住来自蝶的压力,站前一步,指着沐阳咧开大嘴臭骂: “奶奶的,满嘴屁话的人是你吧!?” 当蝶还在犹豫,该不该对比达夫动嘴,比达夫却没有继续骂,反而理智地收住了舌炮: “算了,现在没空争执,不过,既然这个混账动了我的手下,我还是得还上一巴掌才行?作为道理,也不见太拙劣吧?” 蝶依旧不肯让开,其势,就算比达夫要开着车撞过来,她都未必会躲开。 然而沐阳的手搭上蝶的肩膀,对着他点了点头,请她让开,蝶犹豫几分后,最后还是让出了道路。 “看拳!” 不讲武德的拳头,往沐阳面具上挥去,却被沐阳硬生生用掌心挡下,比接住缓慢的棒球还要轻松。 “要打就打腹部,打脸,没必要吧?我可是专门放过你小弟的脸蛋哦,要不然,他的宝贝眼镜都已经碎成渣了。” “呿!你先动的手还挺自豪的嘛!” 一记重拳命中沐阳的下腹,疼痛令他闷了一声,蹲下身去。 “没事吧?”蝶难能可贵地展露出担心的神情,跟着两腿一曲,她的眼中,似乎并不止有关心,还有些许的迷惘。 “哼。”比达夫发泄完,便走到他手下边上,将他从地上粗鲁地拉起来,接过剃须刀形态的仪器,没好气地问道:“哪个茶杯。” “左边那个。” 比达夫上前,把茶杯笼统地扫描一番,检测到唾液与茶水的成分,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没有异常?”眼镜男套着手套,反复将茶杯上手端详,脸上浮现产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他很确定自己眼镜的度数才矫正完毕,绝对没有看错。 见到这一幕,沐阳也终于松了口气,要是被警察发现茶杯上有一抹血迹,那么沐阳准备的剧本就会被推翻,要不是他将茶杯跟自己当时用过的掉过包,说不定仪器已经检测出了血的成分。 蝶在一旁静悄悄地盯着沐阳,不发一声,恍惚间,感觉这个杀人命案,大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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