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也觉得奇怪,这于燃姑娘有怎样的本事,竟然能让心如止水的祁王妃笑了。
宇宁修听闻此事,夜间,便过来看她。
那时,夏曦末正脱衣准备睡下,宇宁修进来也没有侍女来报,她转身就见宇宁修站在自己身后,竟然吓了一跳,差点跌倒。
宇宁修欲伸手去扶,可夏曦末却躲得越远。
两人之间的心结,终究没解开。
恰巧,于燃姑娘此时不在,夏曦末欲喊她,宇宁修双目有隐隐的失落,问。
“如今,我还不如她了么?”
这么些日子,他强忍着自己不来见她,现如今来了,她竟然怕了和自己独处。
宇宁修负手立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却只说。
“我为那晚的事,和你赔礼,你不愿意,我可以慢慢等,只要你不为难自己。”说完,他的眼神在她身上停顿了些许,还是转身走出了去。
谁知,走出转角,他竟然看见于燃坐在了栏杆上,像是在等着自己,于燃站起身,伸个腰,叹口气,道。
“好不容易给你一个单独见她的机会,你就说这些?”
怎么,本事大的男人,说话就精简么?
宇宁修一把捏住于燃的手肘,压低了声音问她,你到底是谁,来这里目的是什么!
终于问了!
于燃正视他,笑着说。
“想借你兵符用一用。”
于燃用振妖铃探查过,祁城有妖,只是妖息涣散,想必祁城是古城,那些孽障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到城中来造次。倒是城外,妖息浓烈,可惜窜流毫无踪迹可寻。
如此迹象,要么是此妖道行过高;要么就是妖孽众多。如是若此,仅靠于燃一己之力,太过费时费力些。
不过,幸而听闻祁王的八百近卫之中,有五百之人是懂得捉妖之术,有他们神助攻,那就是事半功倍。
可是宇宁修对于然好感度基本为零,如此听来,便知道她介身与自己和曦末之间,就是为了兵符而来。
此人,也太过算计。
于燃自是猜透了宇宁修的心思,坦坦荡荡地解释。
“我当然没闲情管你和祁王妃的红尘情仇,抓住那妖孽才是头等大事。且不说为了你的祁王妃,就算是为了祁城之内的十万民众,我借你兵符三日,只需你近卫五十人便可。”
宇宁修听后一笑,说道,我可以借你兵符,不过,也要你一件事情来换。
于燃恭敬听着,只听得宇宁修一字一句地说。
我想让曦末不再怨我。
于燃听后,倒是挑了挑眉头。
她是个通透的人,自然明白宇宁修要提出的要求都是关于夏曦末的,要自己保护夏曦末容易,可要替宇宁修解开夏曦末的心结,那谈何容易?
师父曾经说过,心中纠葛是修道渡劫,人心七情六欲是六感交错使然,因此贪、嗔、痴、念皆是个人修缘。
解铃还须系铃人。
宇宁修让于燃去揽这档子事,这,又算什么由头?
谁知,宇宁修神色倒缓和下来,说,你们都是女孩子,说起话容易些。
他将兵符递给于燃,转身走了。
于燃回到寝殿内,见夏曦末呆然失神地坐在那里,侍女一脸着急,见到于燃姑娘回来,连忙请过来,急切请求道。
“于姑娘,你快看看王妃,和她说会儿话罢,刚才城主来过,王妃兴许是吓着了。”
于燃示意侍女先下去。过去,缓身坐在了她的身边,轻轻将她揽到自己怀中。
夏曦末终于忍不住,压抑着的情绪爆发出来,她扑在于燃的腿上失声大哭,哭着说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都是自己惹的祸,都是自己欠下孽债。
那些创伤和死去的人,都是她和宇宁修的罪过。
那晚,于燃知道了夏曦末和宇宁修的过往,只是,于燃觉得心头有沉重之感。
原本,她不是个容易被打动的人,只是听到最后,她也觉得,如果自己是夏曦末,她也会这样做。
有些错,就算是死也弥补不了,唯有求着活着,因为活着才能赎罪,而死了,只能是解脱。
夏曦末初见宇宁修是在她十五及笄之年。
那日是成人礼,成人的姑娘都要参加祁城典礼,夏曦末青涩的模样,既端庄,又温婉,站在人群中,宇宁修一眼就注意到了她。
他那时也不过是十五六的年纪却对夏曦末一见倾心,在典礼后人群散去之时,他从高高的殿上奔下来,拨开人群,追寻她而去。
终于在小湖池畔的求缘树下撞见了夏曦末,她正将写着生辰八字的纸装进荷包中,踮起脚尖,伸开手,将荷包挂在树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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