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刚想反驳,卫立在外边敲门了,说是殿前司都虞候高艺来了,要面见大人。 林哲估摸着高艺是来谈董太妃之事的,他忙叫陆子潇进里间暂避,然后叫卫立把高艺迎进来。 陆子潇似乎有点不想进里间,她自认为自己这么靓丽,为何要躲起来?她不能见人么? 乘高艺还未到,林哲耐心作了解释,这哪是能不能见人的事。 高艺这厮是来谈要事的,不能让人知道,更不能有旁人在场。 你等会在里间要保持安静,切不可出动静让高艺察觉了。 你所听到的也不能传给别人,包括你爹在内谁也不许说,必须做到这一点。 林哲一通解释加嘱咐,由不得陆子潇不答应。 陆子潇见林哲讲的在理,她转身便进里间去了,她也很好奇这个高艺究竟会讲啥。 林哲则出门迎接高虞候,不出门去迎似乎不够意思。 被迎进来的高艺兴致很高,他在林哲的偏房坐下后便得意的讲了。 “林大人,董太妃昨日出状况了,被官家训了一通,她以为她进献了一名美女给官家,她就能特殊了?她做梦!” 林哲故作不解。 “高虞候,董太妃是因啥事惹怒了官家。” 高艺摇了摇头。 “林大人,这个倒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查到贵人的底细了,贵人姓柳,跟董太妃来自同一个地方。” “董太妃通过耳目知道家乡出了这么一位美人,便费尽心思弄进了宫,董太妃可能是想通过这位美人控制官家。” “董太妃野心勃勃还与陆中书达成了一致,只要陆中书升其哥至吏部尚书,那董太妃将主动与陆中书结盟,双方将互通有无,共同打击对手,他们一旦结盟对林大人你可是大大的不利。” “因为林大人你是高官集团的头号对手,如果董太妃也来对付林大人你的话,林大人你可能会腹背受敌,不过林大人你不用怕,你有官家撑腰,应该没问题。” 高艺啰哩啰嗦的讲了一堆,林哲估计躲在里间的陆子潇最想听,这些大都是陆子潇感兴趣的。 然有些还是不能讲的,譬如陆中书他们说不知的,林哲怕陆子潇有意无意就透给陆中书了。 林哲必须把控好了。 “高虞候,真是辛苦你了,还是多讲讲董太妃的事,这位太妃在宫里怎么那么豪横?” 高艺手一摆,说:“林大人,你刚入官场可能不太清楚,这董太妃先前有李皇后压着豪横不起来,己经郁闷好多年了,李皇后一薨,后宫就没人能制衡她了,加之皇帝对她有些纵容,她不嚣张谁嚣张。” 高艺从大局上对董太妃作了一个客观分析,虽大致上没有问题,但是否探到这位董太妃的底了?林哲有点怀疑。 “高虞候,对董太妃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必须把她在朝中的关系网筛一遍,就拿你们殿前司来说,有没有董太妃的人?” 林哲认定董太妃没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董太妃之所以能在后宫如此横行,与她在朝中的势力是分不开的。 陆知心那边肯定有她的亲信,她能以其升吏部尚书为条件跟陆知心谈结盟。 足矣说明董太妃势力不小,连陆知心也要拉拢她。 高艺这会才如梦初醒,他似乎比较认可林哲所讲的,他觉得自己查董太妃还是查的太浅了,根本没把董太妃的真实情况查出来。 有些懊悔的高艺当场表示会再去查董太妃,务必查她过水落石出。 这是不是预示着该谈的也谈完了,这位高虞候要走了。 林哲真的是想多了,这位高虞候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不但没走反而提了一个要求,他要参观一下大理寺。 大理寺有什么好参观的?这是闲的无聊吗? 林哲很是不解,又不好直言拒绝,只能欣然同意了。 可这位高虞候在大理寺转了一圈后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难道这厮在等晚膳? 林哲有些无奈了,他要是总陪这位高虞侯,陆子潇那边可能就要发火了。 都是不能得罪的主,林哲可得小心了。 没曾想高虞候逛完大理寺后发出了一声感慨。 “还是林大人好呀,年纪轻轻便管了一个衙门,多逍遥自在,哪像我们上头有长官管着,下面有兵怼着,想用口热乎饭也不成。” 高艺似乎像是在发牢骚,看高艺年纪也不大,都已经做到都虞候级了,难道还不知足吗? 再一个,被长官管着很正常,但下面的兵哪个敢怼你,你这不是胡说嘛。 林哲觉得高艺有点言过其实了。 “高虞候,林某只是暂代大理寺卿,每日都在查案想案,哪里有时间逍遥自在?倒是高虞候你应该很轻松,没什么压力,且兵权在手,油水肯定也多。” 林哲也有牢骚,同时对高虞候充满了羡慕,这让高虞候有些吃惊。 高虞候轻叹了一口气。 “林大人,你不了解殿前司,殿前司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算了,不谈这些烦心事了,我告辞了,等下次把事情查清楚了再来。” 高虞候出人意料选择这个时候告辞了,林哲很是意外,可能是因高虞候太伤感,以至于他想走了。 林哲客气的挽留。 “高虞候,时辰还早,再待一会嘛,等用了晚膳再走。” 高虞候主意已定,似乎还是要走。 林哲不好强留,便听之任之了。 送走高虞侯后,林哲马上回到了偏房,发觉陆子潇己从里间出来了,正坐在椅子上发愣。 见林哲来了,陆子潇不禁问道:“那人走了么?” 林哲答道:“刚走了。” 陆子潇又问道:“那人是谁?怎么听着好像要对付董太妃?” 林哲答道:“是殿前司的高虞候,其妹是官家的妃子,与董太妃素有嫌隙,因而想对付董太妃。” “这个高虞候怎么会找你?莫非你也要对付董太妃么?” 陆子潇很是聪明,她马上猜到了这一点。 林哲说:“林某并不是要对付董太妃,只是这董太妃在宫里颇不安份,她居然把手伸向了官家,企图控制官家,这事可不小,必须看住了。” “这个董太妃没这个能耐吧,一个过气的太妃能做的了这事?” 陆子潇表示很怀疑。 林哲瞟了陆子潇一眼。 “你别小看这个董太妃,她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连你爹也要屈尊拉拢她。” “她哥就是那个令人生厌的吏部侍郎,最近想升吏部尚书都想疯了。” 连爹都要拉拢她?这个董太妃是不是有这么厉害? 陆子潇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陆子潇个人角度去看,这个董太妃有啥可神气的。 “这个董太妃这么麻烦,那你们准备怎么对付她?” 林哲看着陆子潇那张漂亮的小脸。 “还没想好,现在只是让高虞候查一下这个董太妃,之后再作决定,另外你今日听到的见到的都须保密,谁也不能透露,包括你爹在内。” 林哲再次慎重的提醒道,他好像对陆子潇不放心。 陆子潇有点见怪了。 “知道了,都强调几遍了,我岂能不知,我还能去害你不成?” 听陆子潇这口气,她是有点脾气了。 林哲赶紧解释。 “林某也是吃亏吃怕了,现在的大宋朝让人很不安心,你不小心不谨慎一点就会遭人暗算。” 陆子潇听林哲这么一说,脾气顿时消了,她眨了眨眼,说:“不讲这些了,你现在也有空,咱们去承王府玩一下。” 去承王府?去那干什么?林哲一时没反应过来。 陆子潇眼一闪,说:“走了,再不走天要黑了。” 陆子潇一催,林哲便反应过来了,是该去承王府看看了,那一密室的宝物不知秦嬷嬷处理的怎么样了?今日去看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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