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下水被抽了出来，压了半缸我才停手。 往锅里了几瓢，开始点灶坑。</p>
坐在小板凳上，望着噼噼啪啪燃烧的苞米该子，我莫名地恍惚起来。</p>
怎么就鬼使神差，跟着他跑这儿来了呢？</p>
虽说自己对这位老一代贼王有些兴趣，可这并不是自己的性格，而且这大脑袋又能把人烦死……</p>
一捆苞米该子烧完，大锅里那几瓢水也烧开了。</p>
唐大脑袋出来了，端着个多处崩瓷的搪瓷盆兑好冷热水，进屋给老爷子擦身子。</p>
我倚着门框，点了根烟。</p>
看着他肥胖的身子忙忙碌碌，我有些感动，这活他以前肯定常干，不然手脚不会如此麻利。</p>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又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师徒！</p>
难得！</p>
真是难得！</p>
我对这家伙的好感度又回来了。</p>
但我深深的明白，这种感觉不会长久……</p>
终于收拾利索了，唐大脑袋把褥子和那些衣裤卷一起扔了出去。</p>
屋里空气总算好了一些，他在厨房洗着手。</p>
我倒了三碗开水，放在了炕沿上。</p>
楚爷穿的利利索索，斜靠着被垛，先前那副不死不活消失的无影无踪。</p>
“楚爷，喝口水！”我客气了一句。</p>
那双老眼看向了我。</p>
我不由一震！</p>
先前他一直闭着双眼，估计也是因为难堪，毕竟一身屎尿，还要光着身子被唐大脑袋来回翻腾。</p>
此时这双眼睛就如夜空中的寒星，仿佛瞬间就能将我看穿。</p>
这哪里还像八十多岁的老人？</p>
“小伙子，什么蔓？”他问我。</p>
我拱了拱手：“见过楚爷，晚辈打虎蔓！”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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